阿德里安本想反对,但及时想起来他曾答应过的,勉强点头同意了。
这几天他不需要跟去王宫,于是父亲将最近得到的有关法国王室的资料拿给他看,每晚回来都要问他看出了什么。
父亲问他如何看待国王兄弟。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相对谨慎的说:“国王对政务似乎并不在意,应该是他还没有亲政的缘故。这方面没有什么好说的,必须要等到他亲政以后才能看出来。性格方面,虚荣,浮夸,自大,过分自尊。私生活也没什么好说的,喜欢美人是人之常情。”
侯爵不置可否,又问:“殿下呢?”
“殿下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为人处世都只是个男孩。”
侯爵只是笑了笑,命他出去。
*
罗莎琳娜傍晚带了孩子们进宫,晚上没有回家。
克劳德晚上陪阿比盖尔参加了宴会,第二天上午去找尼古拉斯谈了谈。
“他吓坏了。”克劳德轻蔑的说。
“他会吓坏也很正常,毕竟你要求他做的事情太不寻常。”
“要是我当年就知道这件事,他们父子俩都得死。”
“他……”阿比盖尔摇摇头,要是换了她,她自己就能想办法弄死那对父子了好吗,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她的话,根本也不可能和尼古拉斯结婚,性情温和的另一个意思实际是“懦弱”,性情温和的人她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就是达达尼昂,面对她的时候几乎都很温和,但实际上能做到火-枪队队长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温和的人?原著里达达尼昂可是18岁就跟三个火-枪手都单挑过了呢。
“他就是这个性格,但他忍耐了,不能要求妻子也同样忍耐。”
“罗莎琳娜的性子太温顺,你要是和她平均一下,我就用不着整天担心你们了。”克劳德想的倒是很理想化。
“我亲爱的哥哥,”阿比盖尔亲热的挽住他手臂,“如果我是个温顺的女孩,路易只会多看我一眼,根本不会多看我第二眼。”
“就像奥利芙,她也不是很温顺的性子,我说的对吗?”
克劳德想了一下,还真是。“你说的对。”
“过于温顺就会失去个性,温顺的女孩在王宫里一抓一大把,你想要国王注意你,必须有所不同。所以你和我为什么都不担心路易会看上罗莎琳娜,路易只会说,噢,基约莱太太确实很美,但她到底长什么样?不记得了呢。”
克劳德承认她说的对,罗莎琳娜当然也很美丽,但国王的审美又怎么会肤浅的只看“美貌”。阿比盖尔还跟他说过一个词组,“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这个说法很有趣。仔细想想,小妹妹从小就跟别的女孩不一样,母亲总是担忧她将来嫁不出去。
想到母亲,克劳德又开始烦心了。母亲居然有可能跟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这个认识大大颠覆了他之前27年的人生。在他记忆里,母亲是一个优雅美丽大方的女人,是标准的贤妻良母。
母亲的态度一直都很奇怪,表面上看来没问题但细究之下都很奇怪,她实际从来没有教育过他要尊重父亲,只要求他尊重父亲的爵位。
他是长子,又是唯一一个长到成年的男孩,得到父母最大的关怀理所当然,父亲对他不能说不好,但总有一点疏远,之前他以为那是因为父亲不经常在家的缘故,现在想想,父亲明明对早夭的弟弟查理更好一点,当时他以为弟弟年幼,父亲老了,就会想要回归家庭。
呵,自己才是那个比较天真的孩子。
他在孔代亲王府上也听说过、见识过贵族阶层混乱的男女关系,母亲既然能有一个私生子,就有可能会有其他私生子,如果他也不是父亲的孩子,那么就能理解父亲这么多年来对他的态度了。
他本来对阿比盖尔非要弄明白生父是谁不能理解,觉得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就是知道生父是谁又怎么样?但等到他怀疑起自己的生父究竟是谁,便立即明白了她的心理:你可以不去跟生父相认,也不用非得要求他承认,但人都会想知道自己从哪儿来,追寻亲生父母是人的本性。
从他们自己再引申到小克劳德,将来他是不是也会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尼古拉斯的孩子,而苦苦追寻生父?
阿比盖尔也不知道这事要怎么跟小克劳德说明,“总之要等到他足够大了才能告诉他。”
克劳德想着这笔糊涂账要怎么算。他厌恶小克劳德身上不属于罗莎琳娜的一半,但那孩子本身是无辜的,也是个被教育的很好的可爱孩子,将来他必定要为了自己的真正身世受伤,真是可怜呀。
“尼古拉斯可能没有那个胆量动手,这件事情必须越快行动越好,不然多拖几天,他肯定会后悔,说不定会告诉那个老混蛋。”
“嗯,我明天再去一趟,最迟后天就解决这件事情。”
“别再等了,就是明天,快速解决。他是否有愧疚我不在乎,我不想那个老混蛋继续活着恶心人。他活着就是浪费自然资源,浪费空气、浪费食物。”
“用什么方法?”
“我还负责替他想办法吗?”阿比盖尔要翻白眼了,“哪怕你握着他的手,他的手里也必须有剑或者匕首。告诉他要是不动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