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情不是亲情,也不是友情爱情,更像是一种情感寄托。
他们语言不通,但是有属于一人一蛇独一无二的沟通方式。他们通过这种方式互相理解对方的需求,甚至形成了一种和谐的相处模式。
她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了大蛇身上。不管它是什么物种,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吃住都在一起,都会产生一种情感的吧?
她不确定这是一种什么情感。
但是她确定,她暂时是安全的。
回到山洞的时候,初念的身上都冻得有些僵硬了。
入夜后山里气温本来就低,刚刚大蛇还是带着她飞回来的。冻得她回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扔下螃蟹,先去兽皮睡袋里将身子捂热才出来。
大蛇围绕在她的身边,蛇信子发出丝丝的声音,像是在说些什么。
初念听不懂,却从中意会出了一丝关心。
她轻笑一声,囔囔的说:“谢谢你啊,大蛇。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可能就迷路了。”
大蛇在她身边盘旋两圈,将她围在了自己的圈圈内,好像是在安抚她一样。
初念第一次主动伸手摸了摸大蛇的身体,善意的笑:“以后我就叫你大蛇好不好?”赋予你名字,正式建立属于我们之间的联系。
大蛇吐出蛇信子,丝丝两声。
初念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哦。大蛇蛇!”
大蛇又丝丝两声。
暖了一会身子,她从睡袋里出来,将刚才扔在角落里的几只螃蟹捡回来,带到了小山洞。
小山洞里有一只山鸡,鸡毛已经被褪干净了放在一边,树枝堆也高了一些。
初念发现,只要是她开始收集的东西,大蛇都会有意识的和她一起收集。这让她心底暖暖的,若大蛇不只是一条大蛇,她肯定不会这么怕它,还会觉得它很友好。
虽然她现在似乎也不是那么怕大蛇了。
她在石头灶底下放好树枝,又将石铲放上去,大蛇就会心领神会的配合她吐出一团小火将树枝点燃。
她没有蒸锅,只能在石铲下面放一点水,将螃蟹放在四周,试图将螃蟹这样煮熟。
煮熟的螃蟹浑身红彤彤的,颜色就像枫叶一样鲜活。
初念用两根树枝夹了一只,用磨骨针用的石头将蟹壳撬开,凝脂一样的蟹膏,细白的蟹肉,看起来就知道这螃蟹有多肥嫩了。
她将整只螃蟹都肢解开,所有蟹肉蟹黄和蟹膏可以收集一个手心那么多。
她也没有碗,只能这样用两只手捧着蟹肉递过去,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大蛇,你吃过螃蟹吗,很好吃的。第一只给你吃。”
这笑容灿若星辰,大蛇竖瞳陡然变大,迟缓了一瞬间,才伸出舌信子从她柔软的手心将蟹肉卷入嘴中。
秋天的螃蟹都是又肥又大的,初念吃了两个就饱了,将剩下的都给了大蛇吃。
大蛇的蛇信子细长细长的,很灵活,而且带有韧劲,一下子就可以卷许多蟹肉进去。
看着来来回回忙碌进食的蛇信子,初念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大蛇最后一次进食的时候,鬼神神差的握住了手心,捏住了那条蛇信子。
通过肿起的状态,初念初步判断蜜蜂的蜂针很有可能留在大蛇的眼皮上了,蜂针里面含有毒素,大蛇被蜇的部位又是眼睛,若是处理不当,极有可能造成感染发炎,毁了一整只大而明亮的蛇眼。
初念想了想光让蜂针留在它的眼皮上也不是办法,还是决定帮它把蜂针□□。
她试图让大蛇的头把头低下来,大蛇竟然真的听她的话,配合着将大大的蛇脑袋趴在地上。
整条蛇就像一根任人揉搓的毛线,乖巧的快要让人忘记这是一条凶兽。
初念靠近后果然在它眼皮红肿的正中央位置发现了一根小小的蜂针,足有0.5毫米的自动铅笔替芯那么粗,骇人听闻。
这样粗的蜂针也不需要借助工具才能拔出了,只要用指尖夹住就能揪出来。
让人发愁的是□□的过程可能会刺痛难忍,她怕大蛇会控制不住伤了她。以大蛇的力气,她怕是挨不了一下人就没了。
初念拍了拍大蛇的头,在它耳边柔声道:“一会儿不要动哦,我给你把蜂针□□,要不对你的眼睛不好。”
她不指望大蛇能听懂这句话,这句话更多的是给自己的心理暗示。
她又挪近了一点点,看准了大蛇眼睑上的蜂针,用最快的速度把蜂针捏了出来,然后快速的跳开几步。
大蛇没动,反倒是她误踩了山洞里的一颗核桃,身子失去平衡向后划去。
她是被大蛇紧紧的缠住腰才没有后脑壳着地的。
在被大蛇的尾巴稳稳的放在地上以后,初念的心跳依旧扑通扑通的,就像在打鼓一样。
她回头跟大蛇说了一句“谢谢”,又扭头说道:“我去给你拿一个果子,敷一下伤口。”
蜜蜂蜇了以后留下的伤口是酸性的,需要碱性的东西涂抹伤口。
她在山洞中存的果子里正好有一种又小又酸,被她留下来想试着酿醋的小果子。
绿色的拇指大小的果子,硬硬的,吃着像梅子一样却能酸掉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