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完整地落在杨念念眼里。
杨念念不知道他来干什么，总得问清楚。
少女推开门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江千屿神色有些诧异，但又很快平静下来。
“你怎么来了？”杨念念露出纯真而美丽的笑容。
江千屿看起来很疲惫，英俊的脸庞长出来一点小胡茬，没有刮干净，眼睛心疼。
他异常的平静和安静，只有鼻翼上唇上豆大的汗珠暴露着他的紧张。
“我……有件事，我想当面问问你。”
“嗯，你说。”白软乖巧的少女轻眨了下眼。
男人几乎是鼓足了勇气说出口的，“你和顾寒升是不是……”
接下来的话，他说不出口。
杨念念睫毛轻轻颤了颤。
低头抿唇。
之前郭伟田想侵犯她，她发信息给江千屿求救，后来她药效发作，明知道江千屿已经到了，却无能为力，只能让顾寒升带走自己。
顾寒升吻住她的那一刻，朦胧中她看见江千屿绝望至极的眼神，她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
她和顾寒升的关系，本就是不能公之于众的特殊关系。
不该让任何人知道，也包括江千屿。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以这种方式来伤害他。
因为，他是个好人。
但同时也是因为他是个好人，她不该让他留有期望。
对于有些事，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你知道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承认了她和顾寒升两人之间的关系。
江千屿眼眶瞬间泛红，渐渐蓄满了泪水，巨大的痛苦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他沉默不语。
怕一开口，眼泪就会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这些天他一直在说服自己，也许杨念念和顾寒升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
顾寒升会忽然吻住她，或许是因为她缺氧，难受了需要人工呼吸……或者是，其他特殊的原因。
他多希望听见杨念念和他解释，解释一切都不是他看到的那样。
只要她肯解释，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一定会相信。
可没想到杨念念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一下，直接就承认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裂开成几瓣，揪着疼。
即使这样，看到眼前可爱甜美的少女，不知怎的，她明明一直在隐瞒自己，江千屿却没办法对她发脾气。
拼命把泪忍下，江千屿沙哑的声音响起，“在外人眼里，你们可是兄妹，念念，你跟着他不会有幸福，他都已经要结婚了。”
杨念念轻笑，“我年纪小，无所谓，他结婚就结婚呗，一纸婚书而已，抵挡不了我爱他的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留在他身边的。”
江千屿身躯微微颤抖。
“念念，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我不信你说的话。”
少女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我骗你干嘛，跟着顾寒升多好，他是顾家的掌权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我想要什么他都能给我，是海城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很幸福，以后也请你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江千屿眸中某些情绪翻腾，最终化为一声笑。
“念念……你的激将法没有用，我不会放弃你的。”
男人慢慢走过去她身旁，轻轻把她揽在怀里。
微风轻拂，她纤白小脸上双眸红通通的，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男人，美得惊心动魄。
“你想拒绝我就尽管拒绝我好了，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想接受，我也不会强求，可是我只希望你让我安安静静的陪着你，待在你身边就好。”
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显得珍视至极。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出这些伤人的话，但是我了解你的为人，你不是那种愿意当别人第三者的女孩子，那天顾寒升带走你，我相信你是被动的。”
“不管你以前有过多少男朋友，发生过任何事，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会一直一直守护着你，不求你回头看我，只要让我好好的保护你就好，行么？”
江千屿捧着杨念念的脸颊，他脸部线条完美至极，硬朗中透着温润，强撑起来的笑意在他的眉梢洋溢，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晶莹的水光。
那一刻，杨念念动容了。
她第一次这么心疼一个人。
觉得她就像是在照镜子，他很像她，在爱情里，即使卑微得像尘埃，也争取不到喜欢的人看自己一眼。
杨念念鼻尖一酸，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忍了下去，伸出手缓缓把他推开。
“不，我是心甘情愿被他带走的，我不想再跟你废话了，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
转头离开的那一瞬间，杨念念仓促地低下头，让那些眼泪跌进冰冷的地上。
……
晚秋的风愈发带着凉意，宛如一位优雅的舞者，轻抚着大地。
杨念念刚从书店出来，今日买到了几本好书，心情也觉得不错。
她的脚步拂过，那些枯黄的叶子便随风起舞，旋转，飘落，宛如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在空中乱舞，翻飞。
路面被昏黄的路灯映照得如梦似幻，杨念念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