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到外面有人声传来,殿内的二人才提起精神,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浑身也都戒备起来。
殿门很快就被人从外面打开,几个人依次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看?上?去才十?来岁的少年郎,穿着一身盔甲,手握一把长刀。
那带着红缨的长刀竟比半人都高,看?上?去分量不轻。
可握在这瞧着身形较为羸弱的少年人手中,却无一点儿突兀别扭的感觉,反而相得益彰,叫人难以直视他?的威芒。
跟在他后面的,是几个年龄稍长一些的将领,都做武将打扮。
但比起少年人的面生,后面几人却是皇帝和摄政王都认识的“老熟人”了。
“风和!”一见来人,皇帝就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目充血般瞪着他?,“逆贼!枉费老将军对你的栽培,居然胆敢谋反!老将军人呢?是不是被你害了!”
他?一番话说得是理直气壮,完全没有一点儿心虚的感觉。
显然是真的觉得?老将军万不?可能背叛皇室,必定是风和这些贼子害了主将,抢了北明军的控制权,妄图谋朝篡位。
摄政王虽然慢了一步,却也是这样想的。
除此以外,他?的注意力还分出了一部分,放在了那个面生的少年身上?,总觉得?此人有些许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那几分熟悉来自于哪里。
趁着皇帝问责的时候,他?将自己脑海中记得的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全都回忆了一遍,却是一个也与此人对应不?上?。
那怎么会觉得?熟悉呢?
风和没想到,才刚一进来,就能听到皇帝这样的指责,当?即面带嘲讽地说道:
“老将军的确已经去世,可究竟是谁害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一个身为皇帝,一个又是当朝摄政王,大敌当?前,只记得?窝里斗。胡人围城,老将军的殷殷期待,在你们眼里也不?及那一张龙椅重要。
既然如此,我就偏要让你们谁也得?不?到那把椅子!
不?过也好,要不?是你们只知道内斗,此次我们北明军还没那么容易攻入京城呢。
说到这儿,我们还得?谢谢你们俩,将战果双手奉上?
,倒是免了我们一番苦斗了。”
说是谢谢,实际上?当?然是不可能感谢的。
不?只是风和,其他几个副将的脸上也都是讽刺和仇恨,就是没有一点儿尊敬畏惧。
看?着被说中了痛脚后气急败坏的两人,风和都有些记不清自己当?初的心情了。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他?当?年苦读诗书,也是为了获取功名为陛下效劳的。
得?中榜眼以后,更是春风得?意。
眼看着就要实现抱负了,却被无辜卷入朝廷争端。
本应该主持公道的皇帝,从那时起就已经显露了昏聩无能的一面,跟摄政王几番纠缠,一个探花郎,不?过是用来交换利益的棋子而已。
要不?是被老将军带去了北明城,风和就毁了。
对皇帝的敬仰,也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坍塌的。
北明城年复一年的遭遇,更是加速了这种心情的剧变。
等到老将军去世,多?年来的情绪就彻底爆发出来。
此时再见那代表着当?朝权势最高的两人,风和不?但兴不起一丝敬畏,还想要上?手宰了他?们。
皇帝和摄政王二人只是习惯性内斗,又不?是真的智障。
此时哪还看?不?出这群人的态度?
再想拿威严镇压这些人,是不可能了。
而能把他?们囚禁在此,想也知道,皇宫也已经落入了这些人的手中。
摄政王面色僵硬,突然眼神从说话的风和身上错开,直接望向?了另一人:
“不?知这位小将与路家大小姐有和关系?你这么做,路家知道吗?你也不?怕将来连累得家人被天下人指责?乱臣贼子,其罪当?诛,便是史书上?都会将你们烙下罪人的印记。”
他?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此人的外表与自己那心上?人竟是有些许相似的。
只是两人气质完全不同,相似之处又极少,才让他很难想起。
此时好不?容易才联系起来,心里顿时来了精神。
谋朝篡位可是大罪。
便是成功了,也不?会是什么好名声的。
路家向?来胆小怕事,根本不敢与皇权相斗,否则当?初也不?会连一个“无权无势”的病弱王爷的婚事都不敢有丝毫拒绝之意,直接将嫡女送
去了。
而路晴本人,在摄政王看?来,更是善良柔弱,恐怕些许大事都能叫她惊慌失措,怎么可能与乱臣贼子扯上关系?
他?记得路家并无其他远亲。
此人必定是路晴的什么兄弟了。
便是出于孝道,也不?该叛逆皇室。
这要是性格软弱、连爹娘将其替嫁都只低头接受的原主,听到这话,绝对会吓得?连忙退让。
当?然了,以原主的性子,也不?可能前往北明城,更不可能取得如今的成绩。
站在这里的,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