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蓁因为在数学和物理两科的选拔试中成绩优秀，本来对于她是否能够兼顾两科的质疑声音纷纷消失，导致了她在上课的选择上也变得更加自由。
去拜访首都大学教授的时间是周四，去研究所拜访清大教授是周五，她都选择了下午过去，请假时负责本次集训学生管理的老师很爽快地批准了。
到了周六，凌蓁去完邻市回来，卫天硕才知道了她离开学校的事，又是好奇又是有些担心：“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到处跑？胆子也太大了。下次要出去玩还是叫上我吧，多一个人也安全些。”
他是真把凌蓁当需要照看的小姑娘，担心她在陌生的城市里会有危险。
凌蓁一边盯着他看，一边在心里暗忖。
这几日分别跟三个教授进行了接触，三人觉得她的论文已经可以直接寄到权威期刊去了，即便是他们也找不到需要修改或是补充的地方。他们毫不掩饰地都对她表现出了十分欣赏的态度，恨不得她现在已经是大学生，直接特招她成他们的研究生。
凌蓁没有隐瞒她一共投出了三份论文的事。
清大教授得知她已经得了清大的保送，直夸她有眼光，一个劲地说他们清大就是最好的选择，并且十分有预见性地提前叮嘱了她，让她别被其他学校开出的条件迷花了眼，就算对别校的条件心动了也可以找他，他会为她争取相等的或是更优越的条件。
另两个教授得知保送清大的事之后也不甘示弱，纷纷表示他们也可以为她争取自家学校的保送名额，极力游说她到自己的学校来。
所以卫天硕迟早会知道她去邻市是为了什么事。
不过为了避免他太大惊小怪，凌蓁只跟他模糊地说了自己向教授发了邮件递论文的事，并没有说清楚是三个。
但凌蓁显然有些错估了卫天硕的脑回路，即便他理解为她只投了一篇论文，也足以呆怔好半天了。但是回神之后重点偏的就不止是一点点：“你投的是物理的论文，所以你大学要读物理学院，不去数学学院吗？”
这个问题凌蓁是很确定的，她点头点得很坚定：“对啊！”
“那、那……”卫天硕抓抓自己的头发，“那你不是要保送清大的吗，怎么想到给海州大学的教授投论文的？”
他只知道凌蓁去了邻市，所以就自动认为凌蓁的论文只投给了海州大学的教授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睁大，“你不会是不进清大了，想去海州大学吧？”
卫天硕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有道理，他也不知道凌蓁的论文在教授那里得到的评价是“改无可改，可以直接投稿到一级期刊”，只以为她是为了跟教授搭上线用的套路，所以倒没有觉得她一个高中生做出论文来有什么好惊奇的。
他觉得凌蓁已经取得了清大的保送资格，但是不知道为何又改变主意了想进海州大学，但是参加数学和物理国际奥赛多少有些影响其他科目，所以可能对于直接高考进入海州大学信心不足，要是如果获得教授的常识，没准就能取得海州大学的保送资格，不用参加高考了。
事实上，有类似想法的不只卫天硕一个，本来身在郊外研究所的清大张教授在凌蓁离开之后想了又想，居然跟卫天硕有点想一块去了。
不过张教授因为对于凌蓁的学术水平了解得多些，想的比卫天硕也要更多些，他不觉得凌蓁单纯是想转投到海州大学去，毕竟除了海州大学的陈老头，她还联系了他以及首都大学的常老头不是吗？
他觉得她应该是用论文在作一个试探，目的是了解他们三个之间哪一个对于她未来发展有利。
他觉得自己身在近水楼台的清大，不应该浪费这个优势，更不应该因为这一点就以为十拿九稳了，反而应该多加一重保险，正好项目有了些进展他能脱开身，所以他马上从研究所回来了。
既然凌蓁是想要看看哪个更有指导她的水平，那他就多些在她的面前展示展示，让她知道跟着他比跟着另外那两个老头要靠谱。
因此凌蓁跟卫天硕吃完饭后离开食堂时，在门口就迎面撞见了拿着个刚洗干净的饭盒背着手慢悠悠往外走的张教授。他见到她之后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很自然地跟她并排走在了一起：“下午还要去上课吗？要不要到我们实验室去玩玩？”
卫天硕惊呆了。
清大里面谁不知道张教授？物理学院的第一招牌，金灿灿的那种！他他他——他怎么好像认识傅萱，而且还挺熟的样子？
不过是一个保送生，对于他们高考生来说是一种难得的认可，但是清大本身每年都能提供好些保送名额的，张教授身为物理学院顶尖的学者，就算傅萱的物理在奥赛上取得了金奖，但是还没有在国际奥赛出成绩呢，照说不至于引起他的关注才是？
还直接邀请去实验室？实验室是能随便去玩的地方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虽然他心仪的是数学专业，但是能去清大金字招牌的实验室去见识一番也不坏啊！
卫天硕蠢蠢欲动，正想趁热打铁地撺掇凌蓁同意，那样参与意见的他也顺理成章地可以一起过去了，但却见凌蓁抬手冲他摆了摆：“你先回去吧，我跟张教授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