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后院, 沈月娇早便已经醒了,大哭大闹了一阵,这会儿目光呆滞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发呆。
屋里的丫鬟下人都遣了出去, 李氏怕她想不开,在一边陪着开解她:“月娇,你别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不了娘送你去外地,咱找个外地的好人家, 你照样可以做你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没人会知道的。”
沈月娇依旧目光呆滞的没什么反应。
李氏正抹泪心疼着,听到开门声, 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见是沈威当即痛哭埋怨起来:“你当时为什么不救我们的女儿, 你看看她现在都被**害成什么模样了?她以后可怎么办?”
沈月娇是沈威派人以李氏的名义去接回来的,沈威虽然怕李氏坏事,直接将她软禁了, 但他也不能真的对沈月娇不管不顾,毕竟李鸣还是很疼这个嫡女以及外孙女的, 若是明天一早传出去李氏想要去救人,他拦着将人软禁了,任由沈月娇在外面呆了一晚上的消息,李鸣定然不会放过他。
可他想要利用宁王搬到李鸣自己取而代之, 自然不能在宁王面前出尔反尔, 是以才看着时间用李氏的名义去将沈月娇接了回来, 这样既不会得罪宁王, 明天李鸣问起来他也能有个说法。
这不能怪他这个做父亲的绝情, 那种情况,沈月娇已经被宁王抓去了宁王府,且证据确凿,他就是想保,也保不住,那既然左右是保不住了,自然是要加以利用,方才不辜负如此大好时机了。
所以他对于李氏的控诉一点不放在心上,至于他们这个女儿怎么般?那当然是去死,出了这么丢人败坏门风的事情,她不去死,是要时时刻刻的提醒别人他们沈家出过这么一档子丢人现眼的事吗?更何况她死了才能激发李鸣和宁王之间进一步的矛盾。
尽快进入他想要看到的局面,李鸣跟宁王鹬蚌相争,虽然他是因为意外放弃跟宁王一个战线了,不会帮着宁王对付李鸣了,就算李鸣和禹王合作绊倒了宁王,他也没什么实际的好处了,可能安心保命,否则宁王这手段是敌非友他可不放心。
当然话沈威是不可能这么对李氏说的,就见他亦是一脸痛心愤恨道:“你以为是我不想救吗?程家收集的人证物证俱全,我们女儿也已经被宁王带去了王府,我怎么救?我求宁王放了我们女儿他就会放吗?程家能善罢甘休吗?”
李氏闻言不仅没歇了怒火,反而更怒了,她猛地站了起来,瞪着沈威红着眼,咬牙切齿地大怒:“当时你救不了我们女儿也就算了,现在程家、沈英害我们女儿至此,你还护着他。我告诉你沈威,你能护的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我这次说什么都要弄死他,明天我父亲肯定会过问的,你等着看.......”
“谁说我要护着他了,月娇是我的女儿,她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能放过罪魁祸首吗?我之前让人拦着你不让你轻举妄动,是想先去替你探探宁王的口风。”
沈威一幅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的神情打断李氏说。
李氏闻言都愣了,瞬间熄火,有些不信看他质疑问:“真的,那你肯让我杀了沈英?”
沈威点头,而后提醒他道:“”不过以防变故,要杀你最好今晚就动手,而且以防万一,最好是用人不知鬼不觉的法子,要知道沈英身手不错,若是被他察觉了闹出动静来,这次不成,下回可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这还用你说。”
李氏一脸神气的说完,当即便转身开门出去唤自己的贴身丫鬟了,低声对其好生吩咐了一通。
那丫鬟连连点头应下,而后便急匆匆的大步离去了,李氏则是转身再次回了屋里。
凌空借着月色小心翼翼的趴在房顶,看着那侍女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面露疑惑。
沈威眼见李氏回来,不由当即问她道:“都安排妥当了?”
李氏闻言冷哼一声,面色阴冷说:“沈英那个贱人竟然敢祸害我的女儿,我让他们全家为我女儿的名节偿命。”
沈威闻言没说什么,斩草除根杀人灭口,在他看来合该如此,程家一个都不能放过。
李氏重新走到床边去守着沈月娇,对她说道:“月娇你听到了吗?母亲已经派人去给你报仇了,等杀了他们,等你养好了伤,母亲就给你选个好地方,再选个好夫婿,你就能重新开始你的生活了,就算口不能说手不能提又如何?咱们家有的是钱,多找些丫鬟婆子伺候着你,日子不照样逍遥快活吗?”
这一次沈月娇呆滞的目光终于散发出了一丝光彩。
沈威见状忙对李氏温情说:“好了,夫人,看你这衣服和头发都乱了,人看着都憔悴的老了好几岁,肯定一直都没休息吧,你先回去梳洗休息一下,这儿有我和丫头们守着就行了。”
李氏一听沈威说她老了好几岁,下意识伸手摸自己的脸,又因沈威难得的温情有些受宠若惊,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点头应说:“那就有劳老爷了,我先回去熟悉休息片刻,过两个时辰再来接替老爷。”
沈威笑着说好,开门送了李氏出去,目送她带着人走远,而后当即便将守在门口的几个小丫头都给打发了。
随后他转身回去就冷了脸,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