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她去了库房,命人将库房中所有未拓上官印的东西统统清点出来抬上马车,之后朱雁宁戴上幂篱,独身驾着马车从后门出发去了当铺。 马车停在当铺门口,朱雁宁直接喊了当铺的老板将东西抬进去,整整两箱,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姑娘,你这许多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别是通过什么腌臜手段得来的,到最后我这当铺也跟着遭殃。”老板心下警惕。 “不会,这些东西都没有官印,只是家里人在太后身边当差,主子手脚大方,赏赐得多而已。”朱雁宁淡然搬出太后。 掌柜一听在太后身边当差,立马信了,朱雁宁坐在大厅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掌柜的才清算好钱财。 “姑娘,一共两万两白银,这些银子,姑娘恐怕一时半会儿带不走,故而我给你准备了这个。”老板将一枚通体翠绿的玉佩递给她,续道,“有这枚玉佩,您随时可以在九山钱庄里取钱,各地通用,您收好了。” 前世朱雁宁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情,也并不知道,前世根本就没有九山钱庄,九山钱庄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 朱雁宁收起玉佩,竟然会有两万两白银,她本想着撑死七八千就够了,这个结果让朱雁宁很是高兴,她心满意足地回了府。 朱雁宁离开后,当铺的老板匆匆上了楼上的雅间,他关好门,对座上之人恭敬道,“主子,事情办妥了。” 那人背对着老板,修长的手指哒哒敲着桌面,闻言勾起唇角,声音低沉醇厚,“嗯,干得不错。” 朱雁宁驾着马车回府的途中,经过悦客酒楼,她不经意抬眼一扫,视线里出现了一道令人意外又熟悉的身影,是姜竹。 她身后跟着几个女子,看衣着打扮,应当也是谁家的小姐。 心思一转,她驾着马车快速回府,换了身衣服,将玉佩贴身放好,带着红豆跟南国去了悦客酒楼 她一进来,一个大堂小厮立马迎上来,将她请去楼上雅间。 朱雁宁点了几道菜,大快朵颐之后,楼下果然起了冲突。 她站起身,透着窗纱往外看去,是姜竹一行四人,站在楼梯口,她们的对面站着徐掌柜,笑脸盈盈。 “徐掌柜,我记得上次同秦世子一同来酒楼吃饭,秦世子特意嘱咐了,我来这里,不用收钱的。”姜竹站在前面,同徐掌柜理论。 徐掌柜笑吟吟道,“姜姑娘,这收不收钱,旁人说了不算,酒楼的老板说了才算。” 姜竹还未说什么,她身后一个蓝衣服女子杏眸一瞪,“酒楼的老板?这酒楼难道不是秦世子的吗?秦世子都发话了,你一个下人,只管服从就是,难道还要秦世子亲自来同你讲不成?” 当初买这座酒楼时,朱雁宁特意吩咐过要一切以秦绪为准,平日里掌柜和伙计们都对秦绪礼让有加,将他奉为贵客。 很多人都不知道酒楼的主人是谁,只知道这酒楼里,秦世子说话是有分量的。 也有的人将秦绪默认为酒楼的老板。 “姑娘慎言,酒楼的老板并非秦世子。”徐掌柜细小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别样的光芒。 那蓝衣服女子不甘示弱,“就算不是又怎样?秦世子都吩咐过了,我家阿竹在你这里不收钱。” 徐掌柜笑而不语,心下冷嗤,这下秦世子来了都要收钱,更何况是姜竹呢。 徐掌柜不放人,那四名女子又不给钱,周围用饭的人探头探脑的,视线时不时扫过去,气氛一时僵到了极点。 “出什么事了?闹得这么大阵仗。”朱雁宁从楼上走下来。 徐掌柜眼睛一亮,立马走到朱雁宁身边,讲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着徐掌柜对朱雁宁如此恭敬,众人也都明白过来,酒楼的老板到底是谁了。 “在我这酒楼,还能闹出这种事来,徐掌柜,你这位子想不想要了?”朱雁宁语气斜睨了眼徐掌柜。 徐掌柜一愣,立马明白朱雁宁的意思,配合着她唱白脸,“是是是,公主殿下,小的今后好好治理酒楼。” 朱雁宁点点头,视线移到姜竹身上,“姜姑娘,我这酒楼是做买卖的,不是做慈善的。” 姜竹张了张嘴,嗫嚅道:“可是,秦世子说了……” “秦世子是秦世子,我是我,这酒楼,我说了算。”朱雁宁扬声打断她的话。 姜竹心下慌乱,她今日本想带着家中的姐妹们来悦客酒楼吃饭,缓解缓解关系,顺便再让她们看到秦绪对自己的重视。 没想到,却遇见了朱雁宁,悦客酒楼一顿饭钱顶她三月的例银,也正是拖了秦绪的关系,她上次来吃饭并没有收钱,故而今日她来时,也没有带钱。 “你别太过分了,虽然你是公主,但是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先前说好了不收钱,现在又要收钱,捉弄人。”蓝色衣服的女子满脸不爽,就好像不是她们吃饭不给钱,而是朱雁宁吃饭不给钱一样。 “我从未说过姜姑娘来这里不收钱。”朱雁宁冷声道。 “是秦世子说的,难道你还要同秦世子收钱?”蓝衣服女子脾性骄横。 朱雁宁视线渐冷,“说到底,你们就是拿不出钱来,想吃霸王餐。”她语气一顿,侧身吩咐道:“徐掌柜,把她们抓到后院去充当劳力,什么时候钱赚够了,什么时候放回去。” “你敢!”蓝衣服女子脸色慌乱。 “动手!”朱雁宁并不理会她。 几个高大威猛的打手将四人围起来就要动手。 “慢着!”门口处传进来一声厉喝。 楼内混乱的场面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寂静无声。 “秦世子,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阿竹就要受苦了。”蓝衣服女子挣开打手,跑到秦绪身旁。 “秦世子。”姜竹福身见礼,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