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彪同什川见了朱雁宁均是抱拳行礼,然后将人请进雅间,他们知道自家王爷在人家的酒楼里闹是为了什么,眼下人来了,他们自是识眼色。 朱雁宁利落进门,然后将门反关上。 里边玉长瀛爬伏在桌上,微闭着眼,双颊酡红,粗喘着气,看来醉得不轻。 她不知道他这一世经历了什么才变得与上一世如此不同,行为轻浮不羁不说,竟是饮起酒来。 许是听见了动静,玉长瀛睁开眼睛,朱雁宁愣了愣,他的双眸本就狭长好看,此刻因为醉酒,眼中潋滟着水波,瞳眸幽深,神色中带着几许茫然。 片刻后才认出朱雁宁,玉长瀛扶着桌子站起身,“公主殿下怎么来了?” 朱雁宁无奈,“王爷,你在我的店中耍酒疯,赖账不肯走,又不许别人近身,您别忘了不久便要启程,喝酒误事。” 玉长瀛定定盯着朱雁宁看了半响,他只是有着一两分的醉意,可是就是这一两分的醉意压垮了玉长瀛的理智,他的心脏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 看向朱雁宁的眼神逐渐幽深,幽深里还藏着不为人知的滔天占有欲。 玉长瀛猛地伸手将朱雁宁的腰环住,将她推到自己的近旁,然后低下头。 双唇碰触的那一瞬,玉长瀛的占有欲被前所未有的满足,唇齿间发出一声喟叹。 朱雁宁却像被点燃了一样,脑子空白一瞬,随即大力挣扎起来,她是习武之人,可眼下竟是使不上平时四五分的气力。 她的双手抵在玉长瀛的胸膛处,推抵的力道倒像是欲拒还迎般的调情。 她紧闭着眼睛,感受到玉长瀛吃人的力道,她心下一怒,禁闭牙关,两人像是在博弈一般,齿关相碰,互不退让。 许久后,玉长瀛大手从她的后脑勺移到后颈,轻轻揉捏,声音喑哑低沉,“承安,你可愿……” 朱雁宁狠命推开玉长瀛,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站在门外的什彪听见声响,瞪大双目就要闯进去,被什川拦下来。 什彪的嗓门忒大,怒气冲冲地冲着什川道:“方才我都瞧见了,王爷不就是亲了她一下,她就动手打王爷,亲她她又不受伤,干啥打人呢?” 什川无语扶额,“你小点声,你若是现在进去,王爷定然治你的罪,这是……” 他声音顿珠,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这是情人之间的情趣,你懂不懂?” 什彪莫名地看着什川,“反正我不懂!为什么亲了别人就要挨一巴掌,要是这样的话,我宁愿不亲!” 什川觉得同什彪谈这些,简直像是对牛弹琴,关键这牛不仅不懂情趣还颇为暴躁。 房内气氛逐渐冷却。 朱雁宁神色冰冷,眼中杀意一闪而逝,“玉长瀛,你别以为在这煊国没人敢动你你便可以无法无天了!” 玉长瀛抬手蹭了蹭红肿的半张脸,“对不住……” 朱雁宁眼中的厌恶同杀气使得玉长瀛心中狠狠一震,酒意全然散去,不禁懊恼起来,他不该这么心急的,不该的。 他自重生,已然过去了二十年,二十年都忍过来了,为何这么几天,就真的忍不下去了呢? 玉长瀛藏起微颤的双手,“方才多有得罪。” 除了道歉,他嗓子干涩到什么都说不出来。 僵立片刻后,玉长瀛绕过朱雁宁打开门离开,他承受不住她痛恨的眼神。 走出门,什彪立马迎上去跟在玉长瀛身后,看到玉长瀛的脸,他恨道:“王爷,那承安公主竟敢打您,不若属下将她绑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玉长瀛的一记眼风挡了回去。 走出酒楼之前,什川颇有眼色的往柜台上放了几锭银子。 徐掌柜见人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公主应当是打了那人,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又解气又后怕,公主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 朱雁宁立在雅间里,抬手用手背狠狠擦了擦唇。 转身离开雅间时,却碰上了一个令她颇感意外的人——耶律淮。 “公主殿下。”耶律淮朝着她单手举杯,朱雁宁颔首。 “公主殿下,听闻公主殿下爱美酒,之后更是开了这家酒楼,不知可否同在下共饮几杯?”耶律淮发出邀请。 朱雁宁淡道:“大皇子尽兴,只是我现在实在是有要事,恐怕无法陪同大皇子饮酒,这便告辞了。” 她准备下楼时,耶律淮说了声:“鸢尾小巷。” 朱雁宁脚步顿住,眼底渐渐漫上冷意。 “公主殿下在鸢尾小巷藏了什么好东西?”耶律淮勾着唇角,眼中神色意味深长。 朱雁宁将视线移至耶律淮的脸上,“大皇子到底想做什么?” 耶律淮眼中笑意渐深,“看来鸢尾小巷是公主殿下的软肋。” 朱雁宁眸色愈加深沉,鸢尾小巷里住着程姝,就算没有程墨,她也不能让人伤害到程姝。 “公主殿下真的不赏脸同在下饮酒吗?” 朱雁宁冷哼一声走进雅间,有了上次姜竹的前车之鉴,她进去后闻了闻,没有异味,她便端坐在桌边。 这间雅间只有耶律淮一人。 “公主殿下,请。”耶律淮帮朱雁宁斟满酒,往她面前一推。 朱雁宁坐着没动,只冷冷盯着耶律淮。 耶律淮自顾自一人坐在那儿喝了几杯酒,一根手指还“哒哒哒”敲着桌面。 “公主殿下当真不喝?这酒可是好酒,在下委实费了一番心思才得到的酒,正愁没人同我一起品尝一番呢,没想到公主殿下对我防备这般深。” 耶律淮的声音低沉又具有磁性,每说一句话,食指便在桌上敲一下,竟是诡异地和谐,如同在诵读着某种经文。 “不用同我虚与委蛇,大皇子,说出你真正的目的。” 耶律淮不紧不慢道:“公主殿下误会我了,只是在下来这酒楼之前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