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雁宁看着何章轻蔑的神情,身形晃了晃,询问般地看向姜岚,姜岚逃避开她的视线,只是双手紧紧握着帕子。 “姜岚!当初是你求到我头上来的!”朱雁宁只觉得喉间气血翻涌。 “公主殿下,话虽如此,但是,人往高处走,您只是个公主,是名女子,权势微弱,若是您真的想帮臣女护着姜家,您就该赞同臣女向何大人透露了实情。” 姜岚依旧垂着眸,只是任谁都能看出来她面上的狠意。 何章看了眼朱雁宁垂在身侧微颤的手,无声笑了笑,伸手想去摸她的脸,朱雁宁往后一步躲开,冷眼盯着何章。 “啧,承安,你虽不如承乐身段好,但是你腿长,依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腿长的人,滋味也不错,你让姜岚找的那些人,我已经托人好好照顾她们了,你要是跟我睡一晚,我就放过一个人,睡两晚,放两个人,怎么样?” 何章在人后污言秽语惯了。 “你要杀了那些人?”朱雁宁反问一句。 何章点点头,“一群不听话的狗,杀便杀了,不过你想救她们,我倒也不是不能放过她们。” “不,你错了。”朱雁宁忽然笑出声。 何章眸色一凝,对于朱雁宁的反应很是不解。 朱雁宁看着何章,面无表情,却不再对他多解释一句。 何章心下冷嗤,装神弄鬼。 “承安,你想杀我,尽管来杀,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何章回过身抬手一挥,“将人带走!” 几道灰衣人影疾速掠进门围住朱雁宁。 “哈哈哈哈哈……”何章大笑着离开,一个两个都来算计他,结果都把自己搭进来,有什么比看着她们挣扎无果,悔恨无门更令人高兴的事情吗? 何章因为最近好事将近,红光满面,路过姜岚时,轻佻地摸了摸她的下巴,“可惜了,是个木头美人,在床上想必无趣地紧。” 姜岚扯了扯嘴角,垂眸任他离去。 几名灰衣人带着朱雁宁跟上何章时,朱雁宁朝姜岚的方向看了一眼,姜岚几不可察地颔首。 何章在朝中手眼通天,只有几个内阁的元老能与之争辩一番还不会遭到何章的报复。 几乎每月都有一半的奏折在弹劾何章,这些奏折只是在约束何章这件事上起了微弱的作用,何章做任何事都密不透风,三司又都在他的管辖内,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肯定比内阁那几个盯着他的人动作快。 朱雁宁消失的当天下午,姜岚就被人堵在姜府后院。 她看着眼前戴着铁面,目含冷芒的人,心下微慑,这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胸口似蕴着欲待勃发的力量。 姜岚一时恍惚,这人,好像是承安公主的一名侍卫,似是名唤玉括,只是这两月来都不曾见到这位侍卫,如今却在这种时刻现身,不由得引人怀疑。 “承安公主去哪了?” 姜岚默然一瞬,“,你找错人了,我不知道。” 那人抽出剑直接横在姜岚脖颈间,在她白嫩的肌肤上落下一道红痕,“我不问第二遍。” 姜岚到底还只是一名闺阁女子,遭人这样对待,还是失了分寸,她紧张道:“公主被何章带走了。” 她立马又补了句,“公主特意吩咐过不要着人去寻她。” 玉括拿剑的手颤了颤,“为何?” 姜岚不肯说,玉括收起剑,朝着姜岚一揖,转身欲离开,姜岚忙喊住他,“你现在若是去救她,那她的一切计划都会被你打乱,她这几个时辰受的痛也就白受了。” 玉括停住步子,片刻后,问道: “什么时候?“ “能带她回来?” 姜岚想了想,还是告诉了玉括,“何章大婚之日。” “好。” …… 朱雁宁被何章关在一间暗无光线的小屋子里,每两个时辰只是着人送她一些清水,慢慢磋磨她的锐意,想要她向自己求饶服软。 朱雁宁将何章的手段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冷嗤,何章这样做,对其他人或许很有效果,但是对她来说,毫无作用。 前世她带兵被围困沙漠的时候,可比现在这样的情况绝望多了,但她还是从疯魔的边缘绕回来了。 她喝了快两天的清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力的流失,她也尽量不走动浪费力气,第二日下午的时候,她感受到送水的人似乎不是之前的那人了,而且这人送来的也不是水,而是一碗白粥。 这令她心存疑惑,不敢喝了。 “这粥里有毒吗?” 光线太暗,她只依稀看到来人带着黑色遮面。 “没有。” “我不信,你喝一口给我看看。”朱雁宁坚持道。 那人站了几息后,伸手端起碗,将白粥几口喝得干干净净,末了还给她展示了一下空空的粥碗。 朱雁宁:…… 她现在胃难受的厉害,不断泛着酸。 “不喝就算了。” 她抿唇不语,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起来。 那人拎着碗离开,朱雁宁捂着胃低声恨恨骂了句“狗东西”。 她后移身子,将后脑勺靠贴在墙上,闭上眼睛,胃部传来的不适令她大脑持续清醒。 一阵寒风从不知哪个砖缝里钻进来,拂在朱雁宁身上,她心下升起一股恐惧,不禁将自己缩紧。 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无法压制对冷的恐惧,这会不断让她回想起前世临死前的绝望与不甘。 她咬了咬舌尖,锐痛令她不断清醒,她告诉自己,她不会死在这里的,她不会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欲睡时,有脚步声传进来,紧接着,额上覆下一只温暖的大手,那只手下移,又探了探她的脸。 若是放在平日,朱雁宁定然会折断这只手,可是今日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了。 那人轻叹一声,将她抱起来,塞进自己的怀里,暖意徐徐从隔着层层布料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