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心升起,想要左右环视,偏偏又顾忌着礼节,只好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到了,我家少爷就在斋室里,祁公子请。”春冬的话让祁珞回神。
斋室的门半掩着,祁珞上前,用指背轻叩两下,得到回应后才推门进去。
衡玉正跪坐着翻阅书卷,听到开门声,将书卷放到自己的左手侧,抬眼看向祁珞。
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祁公子,如今宋先生也已经决定投靠我。”
祁珞险些被自己的脚绊倒,一脸茫然地盯着衡玉:他是才刚被抓进寨里小半个月不是半年吧,为什么这一切发生得如此快,先是周先生离他而去,现在他心心念念的宋先生也被拐跑了。
明明最开始他还想着收服这位大当家的……
一想到这,祁珞越发欲哭无泪。如果他不贪心,不想着收服这些山贼,他就不会羊入虎口,更不会人财两失。
系统在旁边围观半晌,语气同情:【零,你看看,好好一个男主被你打击成什么样了?】
衡玉冷酷点评:“心态有待磨砺。”
这才哪到哪啊,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没办法,谁叫祁珞在原剧情里走的路线,正好和她现在想要走的路线冲突了。
他干不过她,就只好光荣沦为送人手的工具人了。
系统忍不住点点头,对衡玉的话表示认同。不过,想到祁珞背后站着的冀州牧,系统有理由怀疑,到最后祁珞不仅要送谋士送钱财,还要乖乖把地盘奉上。
一个气运之子,居然能把‘工具人’三个字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
系统越发同情这位男主——身为气运之子却沦落到这种地步,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了。
事实上,祁珞的心态还是可以的。他很快就稳住心神,主动出声问道:“不知大当家找我过来有何要事?”
衡玉往香炉里抛了一小块香,凝视着烟雾缭绕而上:“我是想告诉祁公子,你带来的银票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交纳不上住宿费,你的待遇就要缩减。”
作为氪金玩家,要有氪金玩家的自觉。
没钱什么待遇都别想有:)
祁珞:“……”
他抿紧唇,竭力保持冷静道:“大当家将我困在这里多日,再困下去,怕是就要惊动并州牧了吧。你已经获得两位谋士的效忠,可以放我和我的侍卫们走了吗?”
衡玉拂去手背上的香料碎屑:“祁公子欠我的六万斗米还没还。”
祁珞憋屈:“……我可以赊欠吗?”
“身为冀州牧嫡子,你居然连六万斗米都要赊欠。”衡玉瞥他一眼,似是难以置信。
祁珞被她这一眼瞅得气闷,暗暗磨牙:他现在怎么可能拿得出六万斗米!
谁过来给并州牧贺寿,会同时运送六万斗米过来啊!!!
耐心等祁珞气够了,衡玉才道:“也罢,你看这样如何,你安心待在山寨里教书,教满一个月我就送你回冀州。”
对上祁珞的视线,衡玉声音放缓,里面夹杂着浓浓的忽悠和蛊惑意味:“你的买命钱只有一万斗米,现在教书却能得到月俸六万斗米。”
“祁公子想想,这天底下哪里还有这种好事,除了我慧眼识珠看出你的价值,其他人会给你开出这种天价吗?”
祁珞被她的话炸得晕晕乎乎的,明明觉得这番话有问题,却没意识到衡玉在偷换概念,下意识顺着衡玉的逻辑思考下去。
然后,祁珞心里居然泛起淡淡的高兴。
教书一个月就能赚六万斗米,他爹身为冀州牧,一年的俸禄都没有六万斗米!
注意到祁珞眉眼间的喜意,衡玉垂眸把玩折扇,轻轻微笑:给她一个月时间,她差不多就能把祁珞忽悠上她的贼船。
祁珞身为冀州未来的继承人,如果他上了她的贼船,以后她想取冀州就容易多了。
用这连影子都没有的六万斗米去空手套白狼,夺取一整个冀州,这笔买卖的利润何止千倍?
它压根就是个无本买卖啊!
想到这里,衡玉忍不住自夸一句:她真是个优秀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