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瞪了他一眼:“少废话。我现在都上了贪狼宫猎头榜,再出诗集,出文集?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宋佳霖一想也是,垂头丧气:“但就算你不想出名,这玩意又有什么用?”
杜预淡淡道:“别的你不用管。你就说,能不能印?”
“能!”
宋佳霖拍着胸/脯道:“我家就是做文房四宝生意的。出书这事,你交给我,一准妥妥的。我今天去交印,最多三天,就能给你出书。但···能卖多少就不好说了。”
杜预笑了笑:“放心。销路不是问题。亏了本,我赔给你。”
“赚钱了,除了本钱都是你的。”
宋佳霖大包大揽。反正他也不看好这生意能赚钱,不赔钱就好。
不是圣元大陆,书不好卖,相反,是书太多了。
圣元大陆知识就是力量,读书就是修炼,才气就是实力。
文化极其繁盛,著书立说者众多,什么书都有。
唯独,对蒙童的读物却很少很少。
因大家都追求文名、文位,阳春白雪高大上,谁顾得上去写蒙童读物?
宋佳霖又说:“对了。县学新任学丞有令,明天是二月初一,咱们必须到县学点卯。你可不要迟到,两次不到
就革去功名。”
杜预一拍脑袋。
都忘了。
我还是考入县学的童生呢。
虽然童生不需要天天上学,但按照中唐规矩,初一十五所有童生必须到县学点卯,接受县学学丞的训导。
第二天,杜预来到县学。
今日是初一,上百童生涌入县学,有老生有新生,寒暄声声,人人含笑。
看到杜预到来,童生们呼啦一声围上来。
“见过杜案首。”
“杜兄大才,二月圣刊拜读过了。”
“久仰杜四甲大名。”
“今日得见,幸甚至哉。”
杜预急忙拱手、作揖、还礼。
大家都是读书人,礼数不可缺。
一旦礼数不周,会被人骂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读书人重视名声,胜过生命,有才无德会极大影响文名和未来发展。
杜预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皮笑肉不笑朝他拱手:“杜兄,以后你我又是同窗,还请多多指教啊。”
“范仲永?”
杜预一惊:“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阴魂不散的范仲永。
他一脸阴笑,迎了上来。
哪怕县学之上、侦测逆种文人的【明镜高悬】,也没有照出他任何异常。
因他只是被贪狼宫收买,
指使,还不是逆种文人。
范仲永,受命与贪狼宫,潜伏在杜预身边,伺机害死杜预。
宋佳霖不忿道:“你小子,不是转学籍了吗?去投奔邻近宝山县。怎么还赖在我大名县学?”
范仲永一脸惊奇:“转学籍?那只是我父亲一厢情愿,我范仲永生是大名人,死是大名鬼,岂可轻易转换学籍?杜兄,我知道之前得罪过你,但你也不能这么凭空污人清白啊?”
宋佳霖怒道:“放屁。上次在醉仙居润泽诗会,你代表宝山县参加。连田大人都亲眼看到了,你居然不认?”
范仲永扯着嗓子大叫:“杜兄,我与你同窗数年,大家朝夕相处,好歹是朋友。就算你如今名震滁州,也不好这么恃才傲物,欺负我吧?”
一衣着华贵、颇为傲气的乌衣秀才站出来。
他一身精美绝伦的黑色丝绸长衫,光芒氤氲,流速溢彩,华贵无比,竟然是一件宝物。
他眼神冰寒扫了杜预一眼:“尔等新生,胡闹喧哗,成何体统?懂不懂规矩?”
范仲永恭敬道:“多谢王伦师兄,主持公道。”
宋佳霖皱眉道:“你哪里看到我们胡闹了?分明是范仲永从头到尾在大喊大叫。”
王伦
阴阳怪气、鄙夷睥睨宋佳霖一眼,冷哼道:“哪来的商贾之子?铜臭熏人!一点规矩礼数都没有!你竟敢这么跟我王伦说话?”
“你···”
宋佳霖气得发抖。
商贾之子的身份,竟然上学第一天就被人拿出来,当面辱骂。
但他听到王伦的名字,颇为忌惮,硬是没敢回怼。
杜预走到王伦面前,淡淡道:“给他道歉。”
王伦眼神一凛,仿佛听了天下最大笑话,冷笑道:“你跟谁说话?”
杜预沉声道:“我在跟人说话,若某人听不懂,那便自认不是人。”
“你。”
王伦恼羞成怒:“你竟然这样对师兄讲话?岂有此理!”
杜预目光淡淡:“闻道有先后,也术有专攻。前不前辈,不是看资历,而是看德行。宋佳霖乃是堂堂正正,考入此地的童生。你却当众羞辱他,不应该道歉吗?”
“呵呵,商贾之子站在县学,就是玷污此地!”
王伦居高临下,眼神傲然,明目张胆羞辱宋佳霖。
杜预与他四目相对,眼神交锋。
宋佳霖扯扯杜预袖子,低声道:“算了算了。他是名门高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