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对朱志鑫处罚宋佳霖,王伦虽不满意,但也算折了杜预的面子,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轻蔑一笑。
杜预面沉如水。
很明显,朱志鑫在拉偏架,这只会助长王伦一伙的嚣张气焰。
朱志鑫沉声道:“四月,便是最重要的府试。”
“听说今年府试报名学子,历年之最。竞争无比激烈。”
“鹿死谁手,未可知也。”
他含笑看向王伦,显然对王伦夺魁寄予厚望。
王伦微微颔首:“有我在大名县,自然不会让花落旁家。”
朱志鑫欣然道:“壮哉王伦,今科若得魁首,便有望凑成小三元。未来王家便有望五世三公。”
“哈哈哈!”
王伦傲然一笑,睥睨杜预。
朱志鑫道:“你们从现在起,便要全力投入温书中。按照规矩,明天开始每天进行文会,现场制文,我一一点评。每个人都必须到县学来参加文会。”
“全力备战府试,乃是当务之急。”
“谁敢违反八戒,挑头闹/事,本学丞必严惩不贷!”
朱志鑫瞪了杜预和宋佳霖一眼,冷哼一声离开了。
王伦也长身而起,挑衅瞟杜预一眼,意有所指道:“这次戒尺没打烂你的手
,可惜,可惜了。”
他长笑而去。
范仲永奸笑:“明天,明天。”
乌衣会众人站起来,他们都身穿乌衣,装束几乎一致,冷笑而去。
乌衣会走后,一帮士子凑过来,七嘴八舌道:“杜案首,莫要生气。”
“乌衣会的人,向来如此,嚣张跋扈惯了。”
“我们寒衣社,跟他们冲突过好几次了。朱志鑫都袒护他们,板子打在我们身上。”
杜预皱眉道:“你们是?”
领头一个士子,浓眉大眼,低声道:“我们都是寒门学子,出身平民家庭。寒门士子被士族弟子整天欺压,不得不结社自保,寒衣社已有上百年历史。我叫唐宁,是现在寒衣社的副社长。”
几个人通报姓名,都是寒衣社的成员。
“寒衣社。”
杜预看了看他们,果然都穿着朴素,在长衫右袖口出,统一打着制式补丁,一看就是寒衣社标志,与乌衣会的乌衣,针锋相对。
唐宁叹道:“杜案首,我前任寒衣社长高取举人后,社长便一直空缺。听说你的大名,我们欢欣鼓舞,都盼着你来撑起寒衣社呢。”
几个寒衣社员七嘴八舌:“就是。杜案首,你也出身寒门,不如加入
寒衣社吧。”
“大家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乌衣会的上品士族子弟,嚣张跋扈,欺人太甚。”
“我等都愿意听杜案首的号令。”
杜预略一沉思,摇了摇头:“我第一天来,寒衣社之事,需要时间考虑。”
乌衣会来者不善,但寒衣社又那么单纯吗?
杜预二世为人,并不认为天上会平白无故掉馅饼。
唐宁慨然道:“若杜案首肯加入我寒衣社,我这副社长愿意推举你为社长。虽然寒衣社比不上乌衣会,但在滁州文坛,历史悠久,也是响当当一号。上面也有寒衣社前辈,”
连宋佳霖都有些动心,劝杜预:“不如,咱们加入?一起干那些乌衣会的混蛋。”
杜预笑了笑:“多谢各位抬爱。杜预初来乍到,这社长之位,绝不合适。”
唐宁见他不肯答应,也不便过分相逼,压低声音道:“那杜案首好好考虑考虑。所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我寒衣社在文坛、官场,也有自己的人脉。关键时刻,也能罩住你。机会难得。”
杜预笑了笑,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乌衣会或许是敌人,寒衣社也未必那么好心。
在官场,最重要的是站
队。
区区县学,一帮童生结成的寒衣社与乌衣会,如同小学生帮/派打架,菜鸡互啄,但通过王伦言语,杜预判断这两个社团斗争背后,是士族与寒门学子不死不休的斗争。
背后牵扯着庞大的势力,甚至根源在朝堂之上!
一旦加入某个社团,就等于选边站队,做了人家的小/弟。
什么社长,听着威风,说破天也不过是一群童生头,孩子王。
杜预当了寒衣社社长,只是受点好处,被人保护,就自动沦为更高级寒门读书人的小/弟。
大佬一句话,你就要跑断腿,甚至冲锋陷阵给人当炮灰。
否则,就是背信弃义,要被人割席断义,万夫所指。
比起做人小/弟,站着结盟、相互利用不香吗?
杜预脸上笑容柔和,但隐含态度却无比坚决:“多谢,心意领了,我会考虑的。”
看杜预明明被乌衣会盯上,却油盐不进,始终不肯答应进入寒衣社,唐宁眉头微蹙,精芒闪动,却不动声色道:“在没有我寒衣社保护之前,劝你赶快去找田大人。听说田大人很赏识你,你千万不要来县学了。只会被人欺负,浪费时间。”
旁边有人补充:“王伦
出身高贵,有的是奉承的走狗,能天天骚扰你,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