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的通体金黄,还带着一丝煎蛋的焦黑,却配合上新摘野菜的清新,还带着一滴滴露珠,令人垂涎欲滴。
“哇!”
全场都震惊了。
从来没见过以诗词才气,现场做饭的。
田洪凤微笑道:“菜,色香味俱全,更难得的,是这诗犹如清晨早起、推窗而见的一抹新绿,令人心旷神怡。这菜,犹如一幅画啊!”
王异重瞳之中,美眸灼灼,盯地杜预心中发毛。
“这女人,干嘛总看着我?”
“深井冰啊。”
他不理会王异,继续吟道:“一行白鹭上青天!”
从铁锅炒熟的鸡蛋白中,骤然飞起一只又一只的细长蛋白。
这蛋白通体雪白,滑不留手,充满了蛋白的Q弹丰润,更在空中徐徐幻化成一行栩栩如生的白鹭!
在袅袅升起的锅气中,这一行蛋白化成的白鹭,犹如乘着出岫祥云的一排闲云野鹭、排空而上、仙气缥缈又矫健灵动。
灞波儿奔一个滑铲,送上盘子,接住了这一行白鹭上青天。
杜预随手丢过去两片青菜叶子。
青菜叶子化为道道青山,衬托出白鹭之高、青天之美。
盘子上,大片留白给人无限遐想余地。
灞波儿奔叫道:“第二道菜【一行白鹭上青天】。”
“美,美
不胜收啊。”
田洪凤拍案而起。
众人纷纷称赞叫绝。
“绝了!这真是绝了!”
“圣元大陆,四大名厨,却从未有人开发出以诗词做菜。杜案首是开山鼻祖啊。”
“这菜美如画,谁忍心吃?”
“菜好,创意好,但诗词更好!”
王伦的脸色,犹如被人打了两巴掌,灰头土脸,黯淡无光。
他气得浑身微微颤/抖,哆嗦起来。
杜预太心机了。
他王伦煞费苦心,营造的打脸必杀局。结果呢?
被杜预一波操作,连连反杀!
他秀王家侯门大院,金碧辉煌,嘲讽杜预穷酸茅屋,试图打脸,结果杜预来了一句“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将他王家气运都打散大半!
他秀王家钟鸣鼎食、龙食精美,嘲讽杜预穷得招待不起,结果杜预来了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引动天雷地火,把王家大门都劈没了!
现在,轮到他嘲讽杜预,结果杜预就拿一个鸡蛋,全凭作诗,却赢得了满堂彩?
感情你杜预划船不用浆,全靠浪是吧?
一个鸡蛋,够谁吃的?
可看着人人脸色激动,拍手喝彩,王伦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世上哪有真情在,唯有套路动人
心。
杜预,你这套路王,我恨死你了。
王伦冷哼连连:“思路不错,不过你蛋黄蛋白都用掉哦。这区区一个鸡蛋,还剩什么?能做出剩下两道菜的?”
在场之人胃口全被吊起来,兴致勃勃围上去要看杜案首这剩下两道菜,还怎么做?
众人也议论纷纷。
“是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再怎么高明,我也想不出还能怎么做菜?”
“关键不是做菜,而是作诗啊!”
“这场宴席,最大难度在于诗词与做菜,还要配套!”
“有菜无诗不成,有诗无菜也不成。左右都难!”
王异深深看着杜预。
哪怕聪明绝顶如她,也一时半刻想不出,杜预还有什么破局之策。
眼看这锅里,只剩下一点点残渣了,杜预还要如何做出两道菜?
杜预微微一笑:“窗含西岭千秋雪!”
这诗词一出,天道都为之震动。
这首诗词的惊人才气,绝世才名,已然再次惊动文渊阁。
文渊阁,又又又来围观了。
只见杜预拿起一个盘子,随手丢下几颗青菜。
青菜层峦叠嶂,堆砌成一座高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杜预一指铁锅,才气动。
铁锅自动飞起,将锅里剩下的蛋白,全部倒在了青
菜造成的“西岭雪山”上,变成了呼啸的皑皑白雪!
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随着铁锅的倾倒,那蛋白簌簌而下,随之变成片片雪花,燕山雪片大如席,犹如扯絮撒盐般飘飘荡荡,顷刻间将西岭变成皑皑雪山。
众人惊呆了。
意境。
这意境之深、品味之高、诗词之美、辞藻之丽,融为一体,浑然天成,令人见而忘忧,连叫绝都忘了。
王异高傲无比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俏红。
看向杜预的眼神,更是有些羞/涩躲闪。
这一幕,同样被远远马车上的林星河看在眼里。
女人,对于某些事,就是天生敏/感。
杜预对王异还充满了提防,但林星河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这女人,真是!”
红娘也危机感十足,跺脚骂道:“明知道杜案首名花有主,还盯着人家男人看,真不要脸。”
林星河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