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来的张郃文丑在外面看了,倒吸一口凉气,文丑就要上前阻止,却看到袁熙几个将领已经挡在前面。
文丑叫道:“伱们要做什么!”
张郃不来的时候,随口几句寒暄话,便已经知道这几个将领乃是袁熙手下大将太史慈高顺等人,文丑未必能讨得了好去,当下上来打圆场,对文丑悄声道:“咱们外姓不好掺和袁氏家事。”
文丑听了,只得闷闷站着,袁尚捂着脸勉强爬起,嘶吼道:“你敢打我!”
“你是不是觉得阿父病重,压不住你了!”
“我早知道你有野心,你.”
袁熙一脸冰冷,他揪住袁尚衣领就往隔壁厢房里面拖,心道这就是袁绍找的继承人,这个时候缠夹不清,想要葬送袁氏不成?
袁尚只觉袁熙力气大的异乎寻常,自己像死狗一样被拖在地上,根本无力反抗,想到对方凶名,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嘴里叫嚷道:“干什么,你想当众行凶?”
袁熙将他拖到屋子里面,顺手拉上房门,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扔在袁尚怀里,“这是什么?”
袁尚下意识捡了起来,仔细辨认后,有些心虚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袁熙强压怒火,将这五石散的害处说了,他冷冷道:“阿父身体,本不至于此,但此物腐蚀内脏,已经没有药石可解,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袁尚听后,惊慌失措道:“不,这不可能!”
“你骗我,那庸医说的,做不得准!”
袁熙一脚将其踢倒在地,“庸医?那是华佗华元化,天下有数的名医!”
“他说出的症状,是得到阿父的认可的!”
“你是不是为了袁氏家主的位置,故意给阿父下药?”
袁尚已经相信了五六分,连忙叫道:“怎么可能!”
“我也在吃,发觉有效才献给阿父,要是知道这东西是这样,怎么敢给阿父!”
袁熙心道若真是这样,说明调配这五石散的人谋算深沉,因为袁尚年富力强,内腑康健,他吃下五石散,受到的伤害远远小于袁绍,自然看不出害处。
他走前一步,就这袁尚的领子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袁尚身体一哆嗦,“是太平道的方士巫女”
袁熙淡淡道:“我正等你这句话。”
“我已经把最有嫌疑的几个人,关在隔厢府邸,现在我需要你和他们对口供。”
“你要是想找出真相,给阿父报仇,变跟我来。”
文丑见两人进了屋子,不断有吵闹声传来,正自焦躁不安,却见屋门来开,袁尚耷拉着脑袋,跟着袁熙走了出来。
等两人经过,走了出去,文丑不由摸了摸脑袋,很快啊,发什甚么事了?
而随后赶来的逄纪,却是全程没有动作,他身为谋士,远比文丑看得清楚,他现在生怕激怒了袁熙,导致其对袁尚不利,所以只得老实旁观。
两人进了隔邻府邸,从地上通道走到地下,却见里面十几个屋子都关着人,有男有女,皆是倒在稻草堆上苟延残喘。
袁尚看到这些人身上的伤痕,不禁暗暗心惊,他先前听到袁熙凶虎之名时,还颇为不服气,觉得都是吹出来的,但如今看到这些犯人遭受的对待,袁尚才对袁熙的行事有了最为直观的认知,不禁从脚底涌出一丝寒气来。
也难怪袁尚不适应,此时天下阶级分明,天子往下,依次便是公卿士族,地主豪强,士农良家,工商贱业,最下一层便是奴仆。
高一层级的人,是不把最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同时还掺杂着不与其为伍的清高。
视人命如草芥,但并不会对草芥过多重视。
但袁熙给袁尚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他认真对待每一个人,包括朋友和敌人。
袁尚不知道袁熙如何对待朋友,但如今算是领教了其如何对待敌人。
如今这些被袁熙认为是敌人的,被袁熙用最为认真的手段对待,遭受了最为认真的讯问拷打。
所以他们看向袁熙时,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惧。
袁熙扭过头来,看向袁尚,“好了,你现看看,有没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