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脸的壮士黑着脸,声音沙哑,“不要试图逃跑,也不要喊叫。”
“我不喊,我也绝对不逃跑。”刘云德一看这个人就不好惹,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可干不过人家。
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拧断他的胳膊。
识时务为俊杰,老老实实配合,就行了。
“我家主子想见你。”壮士沉声说,并且扔过来一个黑色的布条和布塞子,“蒙上眼睛,堵住耳朵。”
刘云德连连点头,逐渐冷静下来,“我这就蒙眼睛堵耳朵。”
此时他心里已经不害怕了,如果这些人想弄死他,早就一刀戳下去,直接死翘翘。
大费周折,把他绑走,必然是有事情让他做。
既然他还有用,那小命就能保住了。
被蒙上眼睛,堵住耳朵之后,刘云德看不清周围的景物,也听不到周围的吆喝声,就不能判断马车去了什么地方。
只感觉马车七拐八拐,过了很长时间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刘云德被拽下马车,只能感知外界的温度,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从他被绑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进去吧。”壮汉推着刘云德往前走,到了里面,扯掉了蒙在刘云德眼上的布和堵住耳朵的塞子。
刘云德慢慢适应外界的光亮,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对方的发型,中间秃瓢,两边和后脑勺有很多小辫子,一眼就判断出来对方是契国人。
“大人,您找刘某有何事?”刘云德心里打鼓,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不敬。
这契国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如果他有不当之处,说不定一刀就被咔嚓了。
那个契国人笑了笑,摸了摸唇上油亮弯翘的八字胡,“刘秀才,请坐。今日请你过来,自然有好事。”
一听这话,刘云德更加放心了。
不管对方让他做什么,他做了便是,小命就能保住了。
“大人请说,刘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竭尽所能。”
契国人看到刘云德如此识时务,也觉得找对了人,准备了一番威胁利诱的话,居然没用上,对方就直接跪了。
“我得知刘秀才聪慧过人,尤其识时务,故而想请刘秀才随时关注东山军营,尤其是公孙廉,霍英杰的动向。”
“对了,还有你的前妻李小月,她所改良的纺车和织机,我们也想要。你能帮我们弄来吗?”
刘云德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心怀忐忑,犹豫不决。
之前毫不犹豫答应樊梗,那是因为樊梗是大严人,是柳大将军的手下。
虽然他们也跟霍少将军、公孙廉不和,但这属于政见不合。
这在大严很常见,即使上面的那位皇帝,也是利用这种不合,平衡朝堂。
可给契国人办事儿,那就是叛国了。
一旦被抓到,那就是腰斩的下场,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怎么?不敢?”这个一身威严的三十岁左右的契国人,见刘云德迟迟不答应,顿时黑了脸,手放在了桌边的弯刀上。
大有刘云德不答应,就会一刀戳死他的架势。
刘云德小心肝乱颤,连忙赔笑,“大人,刘某不是不答应,而是未必能办到。”
“我在老家盖房子了,梨花村距离东山军营很近。东山军营如果有行动,会从梨花村不远处的路出去,这一点我能及时上报。”
“霍少将军和公孙廉如果来梨花村,我能知道,但他们私底下的行动,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可没本事跟踪他们。”
“还有我的前妻李小月,非常狂妄。早前我就动了拿她纺车和织机的心思,但我派去的人被抓了。就在刚刚,李小月还说,人证物证都找到了,准备告我。”
“不用等大人动手,我明天说不定就下大狱。就算想为大人做事,我也心有余力不足。还望大人海涵。”
那个契国人听到这话,哈哈大笑,“呵呵,本王找你做事,当然会给你消除后顾之忧。”
在找刘云德做事之前,他们早就观察刘云德,已经调查刘云德,就连他为了泄愤在同窗的茶水里吐口水,都查到了。
更别说刘云德最近做的事情了,他们全部知道。
刘云德听到这话,心里惊讶,居然还是契国的王爷。
他给契国的王爷做事,也是他刘云德的能耐。
“王爷,您贵人出手,解决在下的这点小事,的确轻而易举。刘某在此感谢王爷,李小月对图纸和纺车织机,看得很严,我的确拿不到。”
契国王爷听到这话,沉吟片刻,笑了笑,“图纸的事情,你尽力就行,能拿到,自然最好,本王会给你一笔赏钱。拿不到,也无所谓。”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随时提供东山军营那边的动向。有任何异动,都要跟本王联系。”
“是,王爷。”刘云德应下,觉得这个任务并不难,樊梗大人估计也是这个目的。
到时候看到什么,发两份情报出去,就能完美解决事情了。
契国王爷笑笑,“樊梗让你做的事情,你也要跟本王说。如果有结果了,更要跟本王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