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和秦素问拦不住,识相地没有拦,孰料没多久,他俩也被带去了,带进了孔雀王漂亮的宫殿里。
除了那天见到的孔雀王和几只颜色鲜亮的禽鸟外,黎恪等人还看见了一只兔子和一只羊。
单一只兔,就比黎恪还高,黎恪看过去只觉得那是一团雪白的墙。更不用说那只羊,头上生着犹如树根般粗壮的羊角。
几个人越是走近,越不由自主因那股压迫感放轻了呼吸,害怕这些庞大的禽鸟走兽一个不慎就把他们压死。
孔雀王一眼看见了几个小人。
这些人太小了,要不是特地穿了鲜艳的红衣服,它未必能看见。
“过来吧,到这里来。”孔雀王张口叫他们。
声音喑哑响亮,回荡在浩大宫殿中,久久不息。
几只锦鲤凑在孔雀王座下,一只鸽子跳出来,三两步蹦到中央那张对几人来说巨大无比的桌前,示意桌上器具,又随便解释了几句。
据说,这是毛虫国来的信使。
前几天,羽虫国的鸭子在毛虫国十五城死了几只,孔雀王派了信使去质问,很快,那边也派了信使来解释,还特地送了礼物——第一城的人做出来的漂亮的布。
后面城的人都是蠢笨的,只配做肉人。但前十城的人们不一样,他们非常聪明,勤劳且甘于奉献,他们会做漂亮的衣服,会做好吃的食物,会用又长又甜的杆子做出和蜜一样甜的糖,还会盖房子,做各种漂亮的小玩意儿。
它们吃着人做出的食物和糖,住在人搭建好的房屋里,不免要歌颂人的勤劳。如果没有人,它们也享受不到这么多好东西。
羽虫国的人却不一样,即便是前十城,它们的人也一样蠢笨。
不过……这几个人好像有些特别?
他们穿的衣裳都比其他人更好看一些。
从毛虫国来的白兔信使看着他们,不知道孔雀王把这几个人叫过来做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它更不理解了。
那个摇晃的小罐子有什么好的?猜点数?猜大小?
白兔和羊不屑一顾,可是看着孔雀王一副“你们肯定猜不中”“你们毛虫国没有这种东西”时的嘴脸,不由自主就加入了进去,开始玩了起来。
据说,这叫做赌,是羽虫国的人发明的。除了赌,他们还有很多种玩乐的方法。
孔雀王一脸得意,身后拖长的尾羽抖动,几乎要开屏,忍住了,对白兔和羊炫耀道:“怎么样?你们国家有吗?有人或者有兽会赌吗?”
白兔很不服气:“这么简单,我一看就会!这有什么好玩的?”
孔雀王得意道:“你肯定不会,不信,你和这几个人比一比,你肯定赢不了。”
白兔急了,它才不信自己竟然会输给人,抢过和它爪子一比显得有些小的骰盅就开始晃,而后砰一声倒扣在桌面。
“来,比一比!”
在白兔摇骰盅的同时,孔雀王凌厉的眼神就瞥向了三人:“要是输了,你们的后果自己知道。”
黎恪忙道:“我们明白。”
那骰盅摇得杂乱无章,但扣下去时还是能听出点东西,加上骰盅和骰子本就是他们做的,想要动手脚更是简单。
黎恪问:“这位信使,您赌大还是小?”
方才白兔知道了一点规则,不确定道:“我摇的,肯定是……大!没错,是大。”
黎恪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我就猜小。刚才是您摇的,现在该我揭开盖了。”
白兔不信:“你要是偷偷换了怎么办?”
黎恪温声道:“我哪里有本事在你们眼皮底下换呢?”
白兔一想也是,松开了爪子,任由黎恪碰到骰盅。
它听得清清楚楚,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这个人没有碰骰子,只是把罐子打开,但骰盅掀开以后,几个点全是小的。
黎恪微微一笑:“我赢了。”
白兔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再来!”
黎恪却把眼神望向了孔雀王:“王,还要再和它赌吗?要赌注吗?”
孔雀王被提醒了。
对啊!怎么可以没有赌注!它之前和鹦鹉玩的时候就有赌注的。
白兔和羊都不知道什么是赌注,被告知后,不免肉痛,又有点担忧,可是被几只鸟阴阳怪气地一激便什么也顾不上了。
“赌就赌!”
不出意料,白兔和羊几乎把全部身家都输完了。
它们来羽虫国没有带多少东西,带了几个人。几个国的子民来往时,可以用好东西换其他国的好东西,如果没有,也可以拿人换。
现在,它们带来的人已经全部输完了。
秦素问适时又向孔雀王普及了关于欠条的说法,考虑到它们不会也没必要写字,口头承诺也行,孔雀王一听就两眼放光。
于是,白兔和羊又欠下了几百个人的赌债。
要不是黎恪手下留情,它们只会输得更厉害,即便如此,它们离开赌桌时,也嚷嚷着自己能赢,再来一把诸如此类的话。
黎恪赌了大半天,又饿又渴,人也累得慌,他赢了,可心里却并不觉得畅快。
那只兔和羊,像极了他平时见过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