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塔上,风声呼啸而过,隐隐能听到下面军营中的训练声音。
城静枫的话是看着魏定说的,但是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其他人也都没有意外地听到了。
一个个都纷纷侧目。
这般辽阔,这样复杂的地形,不增加兵力,就能让匈奴再也无法成功偷袭?
怎么想也有点不太可能!
肖胡立看向那个能看得很远的望远镜,心里感觉只有这一种可能,于是问道:“军师说的方法,可是要用到这望远镜?”
以他的理解,就算有望远镜似乎也不太可能,只能说能增大发现敌人的几率,遇到匈奴骑兵之后,不会让对方轻易逃窜离开。
但是如何能作出这样肯定的保证,让匈奴再无成功偷袭的可能?
防贼可比做贼难多了,而且还是这样不利的复杂地形。
大家也都好奇得很,一个个都望向他们新的军师。
有点好奇,他们行军多年,这样的局面已经很多年了,只能说是尽力巡视,若是遇到匈奴,就狠狠地打,将他们打到不敢来。
但是从来都没有人想过,能完完全全地防御对方,毕竟他们不可能将所有兵力拉出去全线布防。
正当他们都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个明显和他们雄浑的声音不同的清亮女声响起来,语气中是明显的笃定。
“有没有望远镜都行,只要你们和匈奴相遇之后能胜过对方,就不会有问题。”
屠虎见自己实力被质疑,立马道:“正面遇上匈奴,我们的兵可不带怕的,一定能将他们打回去。”
魏定没有在意她的这一番话,在没有真的见过他们的战力之前,有一些担心是正常的,他关注得更多的是,她说的那种方法。
每年这个时候,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损失和伤亡,他熟读兵法,却始终没有办法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大军压境他都不怕,正面对垒,他凉州军从未输过,但是这样小股偷袭,还是面向百姓的,真的是防不胜防。
魏定看向城静枫问道:“不知军师有何妙计?”
城静枫敏锐地察觉到他称呼的变化,她都怀疑魏定是不是修习了什么《智脑成精心理学》之类的东西,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感觉很舒服,就像是被人精心照顾了一样。
怎么会有人这么刚刚好,完全符合自己所有的期待和爱好。
她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马车上有个叫锦盒,将军能让人去取来吗?然后找一个大一点的军帐,我将这个法子讲给你们听。”
魏定点点头,当即吩咐一旁的亲卫,去取那马车上的锦盒。
他们一行人也下了瞭望塔,城静枫发现魏定正带着她,往军营中最大的那个营帐走去。
在下去的时候,屠虎拉着肖胡立特意走慢了一些。
眼看着落在了最后,和走在最前面的城静枫和魏定有了一些距离,说话声音小一点,一定不会被听到的那种安全距离。
屠虎放心小声问道:“狐狸,你说这军师说的是真的吗?”
肖胡立笑骂:“怎么,有事相求就喊肖哥,没事就喊狐狸?”
屠虎因着之前望远镜那事情,早就习惯了面对肖狐狸时的没脸没皮,不在意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笑道:“这不是习惯了嘛,该打。肖哥你说会是什么样的方法,真的能行吗?”
肖胡立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要是能想出办法,这些年就不会是这样的场景了,等会儿认真听,我觉得军师虽是女子,但真的不简单。”
等他们走到了那个大帐,马车上装有她手绘地图的锦盒也被取了过来。
大家都好奇地看向那个锦盒,不知其中有什么玄妙之处。
城静枫观察着这最大的军帐,显然是平时议事用的,两边有好多矮桌和凳子。
城静枫找了个最近的桌子,将锦盒放上去,然后将其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口气全都取出来。
众人见这是一摞弯曲折叠放置的大画纸,中间还有一根炭笔,都觉得有些奇怪。
这和那妙计有什么关系吗?
城静枫将半弯曲折叠的纸放平,将炭笔拿在手上,对魏定说道:“将军等我一盏茶的时间。”
魏定点头。
城静枫对这画纸上的内容很熟悉,因为本就是她自己前不久画的。
纸张后面还有编号,她很快将前面几张空白地拿下去,将自己需要的序号放在最上面。
然后就开始飞速落笔。
大家都有些好奇,没有一个人去自己的位置坐好,反而都将城静枫围起来,想看看她笔下在画什么。
城静枫专心地画着手下的地图,没有将注意力分给他们任何人,全心全意地调动刚刚看见的那些画面,还有上次在自己脑海中成型一部分的地图。
将其换算成正确的比例尺,填补这大地图的空白。
一张又一张,画完就拿到旁边一堆上,原本按照序号从小到大放好的一摞纸,慢慢在右边变成了一摞线条更多的,内容更充实的,序号从大到小的一摞。
围观的人都有些迷茫。
看不懂城静枫在干什么。
这一张张纸有的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