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完全不同。
等这一小股激烈的战斗结束,魏定从马上下来,伸手捡起了一片被刀剑划开的衣服碎片。
紧紧捏在手上,平静无波的眼里,终究还是泛起了一丝波澜。
城静枫看见这一幕,不知为什么有点不舒服。
想起魏家惨烈的过往,想起魏定在昨日教他骑马时,提起自己儿时兄长教他骑马的那股轻松,想起魏定面对她时的温和浅笑。
好像有点心疼,魏定也才25岁啊,在22世纪,大多数25岁的男生,都还在学校里读研究生,其中一半要继续读博士。
他们都是还没有进入社会的年龄,还是象牙塔中无忧无虑的学生。
但是魏定却已经默默在肩上,扛起了难以想象的沉重大山。
怎么办,突然有些心疼自家大腿了。
默默地跟着他的视角,看见他骑着马跟着一群群巡逻的士兵,在每个网点之间不停歇地巡逻,一遍又一遍,将整个网中每一条线都跑了好几遍。
即使他面上没有表情,她好像也能明白一点了。
这是在自罚?
直到天开始有些蒙蒙亮,一天一夜没有睡的魏定终于改变了路线,去到那个染血无数的地方。
又一次看见那个她下意识回避的地方,本来已经处理好的情绪又一次涌上来,蒙蒙亮的天色下,看得更加清楚。
情绪起伏太大,看见的画面好像开始有了波浪,最后化成无数的碎片。
城静枫睁开眼,看见桌上砖红色的茶杯,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出声问道:“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住在这样危险的地方?”
这一边和她购买农庄的那一边完全不同,她的农庄在凉州城的保护之下,她画在地图上的那些点,却都是实实在在暴露在危险之下的。
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也要在这里安家种田,到底是为什么?
季关声音中有些无奈,也有些无力:“因为这里有良田,不需要花钱买,只要在这里落户,就能分到许多亩,也没有沉重冗杂的赋税,只需要上交一成给凉州城即可。”
“多得是一无所有,已经走到绝路的人愿意来,一来就有家当,等攒够了钱,在城里买下一套房,就能到城里住。”
“而且朝廷也需要有人来边关。不止是军队,还有真正的百姓,要是没有百姓到边关来,然后边关原本的人战死、老死、或是科举离开,都向京城的方向跑,那岂不是将大雍土地拱手相让。”
城静枫听到季关的解释,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评价定下这个条例的人。
这说法,简直是让她这个充满不是0就是1的代码思维的人大开眼界,打开了全新的视角。
嘴边呢喃道:“这律法一边是给人一条生路,一边又扩充了边关人口。”
原来这就是古代政治家的智慧和手段啊。
默默地像是曾经作为代码时的机器学习一样,将这种独特的思维模式记下,慢慢吸收,她估计是没机会用,但是了解以后,可以降低被政治家坑的几率。
对大雍这个做法,她现在也不知该持什么态度,但是呼延拓这种滥杀无辜的做法,她的态度是很明确的。
那些百姓何其无辜。
就算是打仗,那就两军对垒,为什么要对无辜的人下手,还是以这种残忍的方式?
她伸手捏住杯子,手还气得有些颤抖。
呼延拓,果然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想起那满地的血色,想起那些不忍直视的画面,想起白日里还热情开心的士兵,都带着悲痛不知疲倦地巡逻,想起今夜的魏定。
她将那砖红色茶杯端起,将其中的茶一口饮尽。
然后拿起她桌案上的炭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敢动我护着的人?
喜欢在夜里玩偷袭是吧?喜欢用鲜血示威是吧?
城静枫脑海里一边计算着,一边在纸上飞速落笔。
这夜视技术她会,但是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是不太可能造出来的。
但是晚上就是天然的偷袭屏障,夜里看东西不可能有白天远,必然就会有盲区。
军帐中的众人,看见一直闭目养神,好似睡着了的军师,一下子睁开眼,然后拿起笔就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
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很快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营帐其中一面,那个被竹刺固定在帐墙上的地形图。
这不就是当初半盏茶画出地图时的场景吗?
这是又想到什么了吗?
军师这一晚上难道不是在休息,而是在脑海中想事情?
怪不得将军硬是要将人请来做军师,自己人终究是不一样啊。
他们都有多年的作战经验,也对将军和自家兵实力很信任,所以没有太多对外面战事的担忧,都兴致勃勃地围过来观看。
季关看着也没有阻止,反而自己也凑上前来看。
这一次没有人觉得城静枫是在乱涂乱画了,反而都绞尽脑汁地想这是什么东西。
等魏定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看起来像是个俊俏小郎君的军师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