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然后毫不犹豫地去做。
看着这个双眼放光的表情,城静枫咽了咽口水,轻声开口道:“上次我找你做的那几个有点复杂的东西你还记得吗?现在要多做几个。”
李三喜狠狠的点了点头:“我记得!军师你要多少我都能做。”
他很快就被安排到旁边一个空着的营房,木料不断的往里面送,只要一套凑齐,就会有人快马加鞭的将其送往周边城池。
时间一天天过去,凉州城提前进入火热的收割。
每个人都有些心神不宁,收割的时候,脑海里像是天人交战一般。
一会儿想着这要是假的,那可是有不小的损失,自己这提前收割可是倒了大霉。
但是也万万不敢期待这是真的,这要是真的,那剩下那一部分还没来得及收割的粮食,岂不是也要遭殃?
脑子里还时不时地冒出城里的传言,尤其是那些老人说过的话。
哀嚎痛苦,饿殍遍野,尤其这凉州的冬天本就寒冷无比,饥寒交迫之下,死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一想到这些,晚上更是愁得睡不着觉,只好从床上爬起来连夜收割。
时间一点点过去,越来越靠近原本定下的秋收日期,大家多多少少都收割了一部分粮食,也趁着这几天天气好晒干收起来了。
原本是应该开心的,但是城静枫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最新算出来的那几天,天气似乎也不太好。
而且根据放到周围的那些城池的简单仪器反馈的数据来看,这范围一点还真的一点也不小,和几十年前的那一场的范围很是相似。
听到她说的话之后,城静枫发现魏定脸上头一次露出她从未见过的复杂神色。
“来凉州七八年,有两件事我一直忘不了。”
不等她说话,魏定就继续说道:
“我治军之初,其实没有什么经验,全凭一腔热血,有一次中了匈奴声东击西的圈套,若不是凉州百姓个个勇武,拼了命地堵住那个缺口,相信我会带着援兵到来,那一次怕是要真的要破城了。”
“还有一次,那运粮大使在接近边关的时候,被敌人偷袭,粮草被烧毁了一大半,他怕担责,又欺我初上任,便将这事推到我头上,一边是朝廷的处罚,一边是没粮的困境,若不是蔚城、应城、朔城等几个城的百姓筹集粮草。”
城静枫原本还觉得他只是有感而发,直到看见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扣在桌案的一张纸上,那纸都被揉得有些变形了。
还能依稀从指缝中看出,死,饿,人,求几个字。
她走过去,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你的责任,没必要全都往自己身上扛。”
魏定紧紧扣在纸上的手,终究是攒成了一个拳头:“他们不只是信我,更是信我魏家历代在边关打下的名声。”
城静枫将纸从他手里抽出来,将皱巴巴的纸摊平,放到一边:“将军刚刚不是已经派人去了吗?这天灾也不是你能掌控的。”
一小队人,带着魏定的密令,乔装改扮进入了周边的城池中。
原本凉州城提前秋收的消息,就在周围的城池有点风声,不知怎么回事,这消息突然变得火爆了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凉州那边有好多人都提前秋收了,六七天前就开始了!”
“是不是他们提前播种了?”
“不是提前播种的原因,我可是听说了,凉州那边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后天会突降大雨,还会时断时续好几天,所以他们就提前了。”
“这不太可能吧,今儿眼见着天气还是大好!”
“我听说了,这消息好像是从凉州大营中传出来的。”
“可是我听说了,几十年前也有一次,也是前头没有什么预兆,后来连续好多天都时不时落雨,然后闹了饥荒,死了不少人呢。”
随着这些消息在周边城池传开,不少人都将信将疑。
这个时候,有上了年龄的老人出来回忆佐证,一部分比较谨慎,不愿意冒风险的人,也都默默开始了收割。
不过发现的终究是有些晚了,距离大家普遍定下的秋收日期,现在只剩下一两天。
不少人看见现在还艳阳高照,以自己十几年的经验推测,两三天后大概率是不会落雨的,根本不会出现传言中的那种事情。
为了保证边关的安全,这么多个城池的士兵不可能全都遣散回去,要不然很多练习好的阵法和队列就全乱套了。
所以事到临头,其余城池的百姓中,只有两三成不到的人,提前一两天开始收割,不过大家都多多少少上了点心。
城中的油纸铺子迎来了一大批客户,大家都想订大张的油纸回去,以防不时之需,甚至有手艺的人,有不少都被请回去,在各家院子中搭建起了遮风挡雨的棚子。
最为心焦的,就是辛苦了大半年,等着收成的农民。
有的一边收割一边等,有的面上自信无比,嘴里嘲讽,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不管是已经收割了好几天的凉州城百姓,还是最近这两天才收到消息的各个城池的百姓,心都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焦灼无比。
原本定下的秋收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