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撅着屁股拖着不肯走,眼见着离巴士越来越近了,蹦起来喊道:“我要选车!我不坐这一辆。”
都到这里了,秦朝暮心想还能作出个天去,“你选,选个你想坐的。”
顾初撅着嘴,随手一指:“我要坐那个。”
“行。”
秦朝暮拉着倔驴子往那绿绿的巴士过去了,生怕顾初耍赖,手臂护在她后背推着走。
走着走着就不对劲了。
倔驴子撅着嘴不知何时放平了,哀怨的眼神开始放光,打着蹶子往那辆巴士跑。
秦朝暮懵逼了一秒,等他冲上那辆巴士就傻眼了。
各种虾兵蟹将、黑山老妖、蜈蚣扇贝全齐活了,坐了大半车的海鲜。
顾初捧着小脸咧嘴笑,声音又娇又浪:“大家好,我是蚌壳精,嗨,皮皮虾,嗨,小扇贝。”
顾初打完招呼就挤了进去,黑山老妖一把拦住后面的秦朝暮问道:“你又是个什么精?”
“我……”
“他是一只柠檬精!他宣我,他宣我。”顾初跑过去把秦朝暮往里扯,挤到肥胖的螃蟹精旁边用屁股拱了拱,“往那边让让。”
秦朝暮没听明白他宣我是什么意思,反正已经麻了。
当然,全海鲜都麻了,尤其是看到那只自称是蚌壳精的小姑娘在拱一件虾精刚脱下来的皮。
下一刻,一只红烧虾子就出现在秦朝暮身边,顾初扒了扒糊在脸上的头发,露出大半个脸冲黑山老妖喊道:“我准备好了,出发!”
秦朝暮捂脸。
黑山老妖是团长,那蚌壳服就大赚一笔,自然认得顾初这张招风的脸,索性就让司机开车了。
“我们……去哪儿?”
悍沙单兵王想跪她。
这声音还没传播出去,就见顾初在给每个海鲜派发吊坠,还专门给黑山老妖选了一个最大的,黑色须子,最配那一身阴阳怪气的服饰。
顷刻间,车厢里就出现了愉快的交流声。
社牛天板之——板上板。
等顾初撅着屁股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秦朝暮已经彻底木了。
剩下的时间,顾初开始给秦朝暮喂葫芦,一颗一颗的喂,喂的仔仔细细,每喂一颗都会灌输革命新思想。
“秦朝暮,你看这天,多么美丽啊!阳光明媚,云朵像绵羊般飘逸,这样的天气人生怎能蹉跎?”
“你是不是想问应该怎么做?别问,人生是一场哲学,但我们可以先定一个小目标,这个目标就从今天开始。”
“别说话,我已经给你规划好了。看——”顾初摸出一张旅游导图,肥胖的钳子档住了大半张图谱,指的方向也模糊不清,唯独那抑扬顿挫、生动形象的语言依旧精湛:
“下山后会有一个索道去另外一个风景区,这里的河水清澈见底,沿途还有壮丽的峡谷和瀑布景观。”
“漂流而下,那里有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寺庙,传说中佛像内蕴着神奇力量,你不是喜欢道士法师吗?”
说完,最后一颗葫芦也喂完了。
顾初眨眨眼,“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吸引力?”
秦朝暮的视线从那张叭叭的小嘴落到落到谄媚的小脸上,怔怔的,也不说话。
顾初又问了一句,“高兴吧?是银龙早就喜极而泣了。”
“……我可以打电话问银龙吗?”秦朝暮问。
顾初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又抱住秦朝暮的胳膊,把那只虾头搁在他肩膀上。
“当然不能了,他肯定会阻拦你,嫉妒使人丑陋,他嫉妒你在和我游山玩水,他在那边扯电线。明白吗?你太单纯了。”
秦朝暮怔怔的看着顾初,是啊,他太单纯了……
秦朝暮不挣扎了。
可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
顾初睡着了。
宁静的夜晚,环山公路上,一辆巴士绝尘而去。
一轮明月悬挂在天空中,昏黄的路灯将拉长了夜色中身影,大自然赋予这个夜晚无限美好和诗意。
更诗意的是:一个男人背着一只红彤彤的虾精出现在顾家院门外。
虾精睡的沉,两只钳子软趴趴的悬空,虾头冲着院门,硬是成功召唤出了一只巡逻队。
石头连忙招呼着打开院门,远远的就喊道:“暮哥,这么大的海虾,你哪里买的?”
秦朝暮不想说话,背着这只不要钱的海虾走了进去,这时,众人才看清背的是个人。
“银龙回来了吗?”秦朝暮问。
石头回答了一声“还没呢”,扒起虾头就“我靠”一声蹦的老远。
秦朝暮站在原地无语。
石头吓的舌头都捋不直了,“大、大半夜的怎、怎么整这一出啊……我、我刚刚升职,怎、怎么这么点儿背……”
秦朝暮也有些楞,如今老太太在家,内院的监控也做了重新调整,他要怎么才能把这只虾精弄进去……
一咬牙,秦朝暮背着虾精换了方向往小别院的走,石头赶紧安排开路。
一路真像偷了谁家的海鲜鬼鬼祟祟往家里搬,上了二楼后,秦朝暮顿在了银龙房门口。
石头催促道:“快啊。”
秦朝暮考虑了两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