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点弧度,“大哥给我道歉,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她拥有着一张极其精致的小脸,祸水般的脸蛋上温润如水,又略带着深潭般的宁静。
那双眼仿佛正透过他在看向其他的东西。
臻远晁死死的盯着她,怒气一瞬间暴虐,不知是因为她这幅不着痕迹的傲慢,亦或者是轻飘飘的老死不相往来。
挑起你的征服欲,却又无从征服。
男人握住桌子上她的手,忽的扯了过去。
俊美的脸逐渐的靠近她,两人的脸超过了安全距离,鼻息跟唇间的呼吸都喷洒在了她的脸上,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摩擦着。
低低的嗓音真的低到只能让她听到,“你不是想逼我妥协吗?顾初,你赢了。”
顾初淡淡的笑,拿过桌子上合约。
双方签订协议,亦如上一世一样。
顾初将签好的合约扔到了男人脸上,此刻,她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靠在椅子上。
“臻远晁,我们约法三章。”顾初开口。
她的表情是傲慢的,嗓音确是软软的。
臻远晁盯着她,“你说。”
“
“
臻远晁捏着杯子,指骨泛白,胸脯狠狠地起伏了一下,又克制的压下去。
他想听她说完。
顾初笑着,眼神直勾勾的,“
她笑了。
上一世也有口头协议,只不过,那时候是臻远晁提出来的,没这么露骨,
男人向来绅士。
大鹏生来都不愿意被藤蔓捆绑,侵染在权势富贵下,他从一开始就将联姻当做交易,只不过,他没想过,她比他更理智,更冷血。
他需要她的家族加持,她同样也需要他的衬托。
这一世,亦然。
臻远晁看着她,眼神跟往常很不同,仍旧晦暗复杂却却又有着一股面对她时少见的骇然冷色,嗓音暗哑讽刺,“顾初,你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还是觉得你吃定了我?”
“不是呀。”顾初温温柔柔的笑,“在商言商,我不过说了大哥想说的话。”
又柔声细语道:“这三点相互制约,我同样会遵守。毕竟我年纪小,受点约束是应该的。”
男人镜片后狭长的眸子一错不错的落在顾初脸上,舌头抵了低腮帮子,又低低的笑。
巧舌如簧,偏生又刚刚好。
忽而砸了手里的咖啡杯,怒火暴起。
“砰”的一声,四分五裂,咖啡厅里顿时响起了抽泣声。
男人怒不可遏,骨节分明的手指大力的掐着她的下颚,“相互制约?还是提醒我,我做初一你就做十五?”他低低的笑着,“顾初,我是对你有点兴趣,但还不至于让你爬到我头上玩。”
白皙的肌肤印下深深的印记,顾初被掐都有些难受,属于男人的气息无法避免的喷在她的耳蜗上。
顾初咬唇,看着尽在咫尺的俊脸,眼圈逐渐的发红,胸口的起伏也跟着加大。
“大哥,我疼……”她的识相更显恶劣。
一个疼字堪堪出口,臻远晁就松了力道,他的手腕被另外一个男人握着,被深深的沉了下去。
顾初看着秦朝暮,半身阳光半身阴影。
光晕透过玻璃窗被远处的薄纱滤了一层,剪碎了渗进来,显得他的皮肤很白,手背上血管的纹路几乎能看清。
他的目光从来都不凶,但顾初感受到了鲜少有过的杀意,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柔和。
秦朝暮松开手,“你喝的是咖啡,不是酒。”
臻远晁冷冷的看着,镜片后的眸子透着死寂。
他不喜欢眼前的人,不管是脸还是声音,亦或者礼貌不失沉稳的音调。
“你们继续聊,如果想聊下去的话。”说完,秦朝暮走了出去。
顾初抿了下唇,又感受到了秦朝暮莫名其妙的情绪。
两人再次坐了下来。
秦朝暮看着窗内的顾初,她微微靠在椅背上,轻轻柔柔,姿态却并不输于对面的男人。
这样的顾初,他见过一次,在刑架台。
如今才想起来,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幼崽,甚至比成年猎人更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
臻远晁闭了闭眼,“抱歉。”
只是来不及多说些什么,就听到那人懂事的开口,“没关系,臻远晁。”
顾初微笑着,“我们都不用给彼此道歉,因为谁也不知道究竟谁会被伤的深一些,但只论这一世,我或许是道歉方。”
臻远晁怔愣,所有的字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却没听懂。
“什么意思?”他问。
什么这一世。
顾初拉抚上男人桌子上的手,指尖一点一点的摩挲他的指骨,嗓音轻轻柔柔。
“大哥,我又是你的未婚妻了,又如你的愿了。只是这一次我会正视你了……”
为什么是又,臻远晁盯着她。
顾初忽而笑道,真真假假,“大哥,我们会好好相处吧,都说婚姻是坟墓,三条前提是保护我,亦是保护你,是懂的。”
“婚姻就是共赢,无论是利益、权谋、还是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