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书桌上摆着散乱的积木,他凝目正拼着,专心致志,甚至没有察觉到她的出现。
从大秦氏的混乱,到秦三爷的车祸,以及如今的秦二爷渐渐从三角鼎力中顶出一个角来。
这一切,都和眼前柔和无害的男人有关。
但顾初无法开口,她心疼秦朝暮的举步维艰,但更理军人出生的男人刻在骨子里的自尊和原则。
她不动,他才能一点一点填补少年时期的伤疤,唯有自己动手,才能松开。
她甚至不能问。
等秦朝暮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初已经坐到了他怀里。他低眸瞧着她的脸颊,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很亲昵,“怎么醒了,还可以睡三个小时呢,去睡一会儿,嗯?”
顾初捏着一个积木放上去,轻轻开口,“你怎么不睡?”
“你都不让我弄了,我一个人躲个清闲还不行吗?”男人低低哑哑的笑。
顾初恼怒瞪他一眼,明明不是这样,她进门的时候就看清了男人眉宇间还没散开的戾气和忍耐。
微蹙着细眉看着他,“你别弄了,陪我睡觉。”
男人的下巴在她的脸上顿了几秒,低低道,“是肚子饿了吗?我给你做宵夜去。”
顾初窝到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懒懒开口,“不是,就是渴了,起来喝了杯水。”
“嗯。”男人低沉的嗓音从胸膛低低鼓动,“还有一点就拼完了,我抱着你睡。”
顾初仰头看他,此刻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的血丝和眼下的疲倦,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有些心疼,轻声道,“别拼了,你要是猝死了,我还得心思找一个既漂亮、床品又好、还会伺候人的男……”
腰间一紧,剩下的话就卡死在喉咙里。
男人直接横着她,长腿迈着大步朝卧室走去,那点薄唇又抿成了一条线。
顾初圈着男人的脖子,看着他愈发深邃的眸,软声开口,“看吧,总要逼我做点什么才肯妥协,秦小乖总爱和自己较劲。”
秦朝暮低头看了她一眼,半响才淡淡的开口,“你都咒我死了,我还不妥协吗?”
顾初:……
眸子微微睁大,锤了他一下,“你这张嘴是专门针对我的吗?”
平日里也不见憋出几个字来。
“不比你舌战群儒,”男人抬脚,动作不重的踢开了卧室的门,然后反脚勾上,英俊的脸上清贵逼人,又隐着点笑意,“精神这么好,要不就不要睡了。”
顾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