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的电梯里,电梯一层一层打开又关闭,从一楼又上升到二十六楼。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走廊窗外的雨声稀稀疏疏的传来,顾初窝在男人怀里除了喘气就是喘气,白皙脸颊因为缺氧憋的绯红。
门没锁。
她本就只是下意识站到了电梯口就被拉了进去。
秦朝暮站在门口低眸看着她。
仿佛在等她开口。
她或许不明白,就这样站在这里就已经是这个男人艰难维持的最后一点尊严了。
顾初恼怒开口,“干什么,敢半夜三更蹲在我屋外逞凶,让你进去还得我三请四催吗?”
半晌,男人低哑的嗓音传来。
“告诉我密码。”
这是他
他不想每次都这样,去敲门,等她来开。
顾初蹬了蹬腿也下不来,越是被这个犟着的男人给气着了,恼怒开口,“我不告诉你看你进不进——啊……”
随之就是一声闷响,那白嫩的脚裸撞到了门上,顾初一下就变了脸色。
秦朝暮立刻大步走进去,将人放到沙发上,大手握住她撞红的脚裸仔仔细细检查,白皙的皮肤很快染上红,还破了皮。
看着她疼得抽气的模样,心疼得喉咙一紧,低哑开口,“抱歉……”
顾初一边抖动着肩膀抽泣,一边泪蒙蒙的指控,“不是不愿意进来吗,现在进来做什么,你出去!”
男人心口一阵钝痛,双眼盯着她委屈又有些埋怨的脸,低声唤着她的名字,“顾初。”
深眸注视着她满是泪痕的脸,似要说什么,说出口的却是:“忍一忍,我给你擦药。”
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疼,就是眼泪掉的凶,似憋屈了大半个月的委屈一下爆发出来,喉咙里哼哼的伤心透了。
秦朝暮对这种汹涌的眼泪似没有一点抵抗力,先是将纸巾递给她后,才反应过来去找药箱。
破点皮的事情好像很疼,他似乎忘了自己身上还打着几颗钢钉,刚刚抱她的时候伤口似也裂开了。
男人给她涂了药,指腹一点一点晕开,贴上创口贴后将她的脚轻轻放到了沙发上。
那张挂着泪水的脸别着不看他,通红的双眼仿佛这段日子受委屈的是她。
秦朝暮站起身,低哑着嗓音说了声抱歉,再也没开口。
就这样冷场了几分钟,似终于找不到待在这里的理由。
“我走了。”男人喉结滚动,见她依旧不肯看他,心也彻底凉到最深处。
窗外大雨滂沱,漆黑的夜空翻滚着寂寥的水雾。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随着“砰”的低低的关门声,门外门内分成了两个世界。
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影被走廊的小灯拉长了许多,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夜里显得更加的寂静和孤寥。
那张脸略微消瘦仍然英俊,也一如既往的淡漠,像是面无表情,更难揣测他的情绪。
刚刚被她挣扎捶打的伤口似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分不清楚是哪里在疼。
好像哪里都在疼。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送上门来。
面无表情的走进大雨中,任由被浇灌浑身湿透。拉开车门,点火启动。
夜色翻涌着滂沱大雨,雨幕被车灯晃的看不清视野,丢在副驾驶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整个人被吵的烦不胜烦。
平日里温柔的男人划开手机
正欲挂电话,就听那边惊疑不定的声音问,“少主,您是不是在顾小姐那里……”
“不在!”秦朝暮按断电话一下将手机摔了出去。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开着,雨刮器飞快的在玻璃上左右晃动,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习惯真可怕,在顾家小别院待着的日子又挤又闹,如今却觉得自己那个房子里空洞的渗人。
还有那人,他就想睡在她身边。
那手机一直这么吵着,男人的忍耐似也达到了顶峰,可又克制的任由这样吵,似找到了新的慰藉而自虐的方式,自己不好过也让别人不好过。
无视红路灯的一闯而过,溅起的水一下膨起了几米高。当压制的男人发现后面还有一辆跟踪的车时,那气息陡然爆发出来。
雨幕里两辆车像不要命一样前后追击,秦朝暮低低的笑着,怎么办呢,不管是那些找茬的还是来寻他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拿个人开刀。
疯狂的追击中,似后面的车也拧巴上了,怎么都甩不掉,男人散漫的解开领口的口子,发红的眼睛明明已经达到了暴虐的燃烧。
漆黑的路口猛地拐弯。
果然,后面的车避散不及的差点撞到了绿化带上,轮胎和地面摩擦出一道口子。
秦朝暮森冷的笑着,从脚下抽出一根甩棍,打开车门,瓢泼大雨下的男人犹如恶魔降临。
还没走几步,那个逼停的车里就冲出来一个白色的人影,秦朝暮脚步微顿,征楞中一个巴掌就甩到了他脸上。
男人被打的一偏。
大雨滂沱下,似谁也没看清谁的脸,但他知道扇他巴掌的是谁,那人白色的浴袍很快被雨淋湿,那人发了疯的朝他吼,“秦朝暮,你他妈要死就死远点,别从我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