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漆黑的大海翻滚着,反射着诡谲的光,黑沉,锐利,仿若一个巨大的黑洞。
顾初收到一条讯息。
【顾初,我很想你,每天都想。】
顾初看了一遍,也没有回,直接退出短信页面后把手机扔到床上,然后拿起擦头发的毛巾走到了窗前。
架上还摆放着那束漂亮的玫瑰,被灯光照着,在夜晚显得格外的美丽。
站在阳台上,风吹起她还很湿的长发,连头皮都好似漫过了些凉意。
许久后,又收到一条短讯提示音。
这次,是一条彩信——一个戒指,放在一个玻璃杯里,男人的手握着杯子。
游艇外五颜六色的射灯,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直射,被薄薄的纱帘过滤一层剪碎了渗进来。显得他皮肤更白,手背上血管的纹路更是漂亮。
顾初不认为自己是个手控,但她确实看了许久。
门口也同时传来敲门声。
拉开门。
依旧是白日的那件黑色的衬衫,没那么熨帖修身,很随意,加上两颗扣子都没有扣上,更显得松松垮垮漫不经心。
黑色的短发下一张俊美的脸,五官立体深邃,弯起唇角的同时踉跄着就推开了门一下抱住她。
“顾初……”
顾初的腰差点没折断才撑住男人的重量,徒劳无用的挣扎着两个人就一起跌落到了沙发上。
“秦朝暮!”顾初恼羞成怒捶他,一只手摸到茶几上的烟灰缸,忍了忍,放下。又摸摸索索的换了一瓶矿泉水,费劲的扭开一下全倒在男人的脑袋上,连自己也淋了个透凉。
趁着男人顿住的空挡,顾初一下就跑了出去。
“顾初……”趁酒行凶的男人一下就跌坐到地毯上,懵懵懂懂的抬起头。
俊美的脸上有些苍白,黑短而潮湿的头发下是一双纯粹无害的眼睛,黑色衬衫两颗扣子松开了,白皙的锁骨还沾染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望着她的样子更像一只迷失无害的漂亮的幼兽,
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顾初别开视线,吐出一口浊气。
去洗手间拿了一块毛巾扔过去,温凉开口,“把头发擦了。”
说罢,走到床旁弯腰拿起手机。
手指已经点到了阿甲的名字,腰就被圈住,男人湿哒哒的下巴搁在脖颈里,声音嗡嗡的,“顾初,我有敲门。”
【秦朝暮,做爱的话,要敲门经过我的允许才能进来,明白吗?】
指尖顿住。
顾初平视前方,有些疑惑脑海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句话,忍了忍,依旧温淡的问,“有事吗?”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哑温润,“你白天说的话我很难过,”静默了几秒,“我有不得已和你分开的原因,但我从没有想过会从你的世界彻底离开,我不会离开,也不会让你离开。顾初,你能察觉的到的对吗?”
他病了,她不可能察觉不到。
顾初闭了闭眼,可她也有让他必须离开的原因。
“去沙发上坐着,我叫客房服务。”
男人没动,在她脖颈间蹭了蹭,低哑的嗓音带着少见的低姿态,“顾初,你把电梯里说的话收回来好吗?或者,你要怎么才能不那么排斥我,你对臻远晁也没有不准他出现在你的世界对吗?”
又底底哑哑开口,“……你是要挖我的心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恍然,好久了,他没这么低声下气对一个人说话,哪怕是顾初。
就像她说的,她也一直有迁就。
顾初闭了闭眼,克制自己不去心软,脱口而出的话却又放了几分心软,“三个月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禁止令里的三个月。”
秦朝暮有些怔然,被人推开后就恍惚的看着那个人,他喜欢的人没看他一眼,拿着手机讲着什么,背影看起来很决绝而无情。
他没有一天不想她,也知道自己得罪了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原谅他。
顾初叫了客房服务,顺便要了一杯蜂蜜水,转身冷静而默然的开口,“秦朝暮,戒酒逞凶的话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安静下来,喝完解酒汤就离开,明白吗?”
说罢,转身去了洗浴室。
白色的毛巾一点一点按压头发,直到一点水分都没有了才走出来,因此也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静静坐着的身影。
男人微低着头,还有几滴水珠顺着垂着的头发尖往下落,几分狼狈,几分寂寥。他微微一偏头,视线就落在她身上,有些茫然又有些失神。
顾初的动作慢下来,重新在衣柜里找了一件浴袍,无所顾忌的将原先那件脱下来扔到床上,换上新的粉白色,把蓬松的长发从后领拿出来,然后绑上腰上的带子。
一切慢条斯理,毫不顾忌那双漆黑的视线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打开门口是一个20多岁的男服务员。
“顾小姐,您叫的客房服务。”
服务生推着推车走进来,当看到秦朝暮的时候愣了下,将蜂蜜水和解酒药放到桌子上,还是周到的询问,“顾小姐,这位先生脸色不大好,需要叫医生吗?”
顾初狐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