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德米特里的表情有些古怪:“你可能记不住了,但你以前都是直接叫我德米特里的。每次叫我‘哥哥’的时候,通常都没什么好事……”
一般都是让你背锅是吧,我懂的我懂的。
安南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我能做出来的事!
但德米特里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又下意识的将手探入怀中——在他意识到并抽出胳膊之前,安南就已经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
“抽吧,没事的。”
安南看着德米特里那写满了疲惫、甚至有些发红的双眼,轻声劝道:“一支就好……我倒是不介意,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抽烟不利于身体健康。
但以德米特里的烟瘾,让他硬憋着反而难受。
他的精神压力已经很大很大了。这少数的爱好,安南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将其剥夺。
“……我多少也是高位的圣职者,身体不会有问题的。说不定比你还健康呢。”
德米特里嘟哝着,又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安南床上,取出了雪茄盒。
“你可能不记得了。我喜欢抽最好的烟、喝最劣的酒……啊,你果然不记得了。”
看着安南的表情,德米特里很快明白了过来,不再多言。
在他将点燃的雪茄放入嘴中后,才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我当年也想过要成为超凡者。”
德米特里发出了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但那是因为父亲。
“父亲的渐冻症,就因为他不是超凡者。
“我比你和玛利亚大很多……那时候,我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在我第一次看到父亲犯病的时候,我害怕极了……没有人能来分担这份恐惧。
“我那时就决定,要走上超凡之路。我要成为黄金阶的超凡者——
“……直到我亲眼看着自己的第一个弟弟,也是父亲的第二个儿子……在噩梦中凄惨死去、化为没有理智的恶魔为止。”
德米特里说到这里,下意识的咬了一下雪茄。
安南在他眼中捕捉到了恐惧、悲哀、愤怒。
“——于是,我退缩了。”
他自嘲般的,低声道:“很可笑吧,安南。笑出来也无所谓,因为的确是可笑又可耻……
“大公之子,未来的凛冬大公。居然会在区区噩梦面前逃走?我不是个勇士,甚至不是个战士。
“从那时开始,我就不想继承大公之位了。这也是我敢于和腐夫打那个赌的原因之一。”
他喃喃说道。
德米特里的声音极轻:“因为我不配。就这么简单。”
安南沉默了。
可是——
如果你真的恐惧噩梦。
为什么,要选择成为圣职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