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这两个字,对于虫族的绝大多数雌虫来说,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不论是战场上与异兽搏斗时受到的攻击,还是安抚活动中,来自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疼痛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是如同家常便饭一般的稀疏平常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种,他们不知道忍受过多少次的痛苦感觉,在塞缪尔的漫画之中,却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明明画面上写着“疼”字,但是配合着镜头之中的两个虫,却让他们莫名有种不认识的感觉。
疼……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表现方式了?
镜头之中,塞缪尔丝毫不在意被军雌弄皱的衬衫,他只专注地在眼前的小麦色皮肤上留下一个个红又深的痕迹。
而随着每一个漂亮的痕迹被种下,军雌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小麦色的皮肤也是因为他的过度隐忍而起了层薄薄的汗。
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被雄虫紧紧攥着的手死死扣着自己的大腿,浑身的肌肉线条都紧绷得十分冷硬。
这么看来,他似乎忍受得非常痛苦。
况且,在面对塞缪尔刻意的询问时,军雌也是十分诚实的回答了一个“疼”字。
但是……
真的疼吗?
那你为什么不逃跑?
为什么不躲开?
为什么不像他们所经历的那些安抚活动那样,虚弱地跪在地上吐出雄虫阁下们最喜欢的求饶?
又是为什么,在回答完疼的同时,还将自己的身子往塞缪尔阁下的那边靠近?!
屏幕面前,此时所有正在阅读漫画的雌虫都忍不住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他们不懂,为什么军雌在觉得疼的时候,身体所做出的选择不是抗拒的后退,不是麻木的忍受,而是进一步的靠近。
甚至,他还祈求雄虫说,另外一边,也想……
图片是不会说话的。
但是图片中的军雌却好像用行动来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疼吗?
疼的。
但是,塞缪尔阁下所给予的这种疼却与以往雌虫们经历过的那些不一样。
这种疼,是一种让尤纳斯无法拒绝,让他上.瘾的疼。
让他难耐的同时又十分渴求。
更让他,甘之若饴。
星星点点的红色信息素缠绕在两个虫的身上,充斥于整个空间之中,如同一张被精心编制好的细密大网一般,无形之中,就让屏幕前的每一个观众都迷失在了图片之中。
让他们精神振奋,让他们热血沸腾,也让他们自己的胸口,在这一瞬间,就如同尤纳斯那般,开始阵阵发烫起来。
【其实,这种疼……我好像还有一点喜欢。】
【朋友们,我的精神力好像又开始不稳了!】
【前面的,我也……】
【我突然觉得,如果有一个雄虫阁下能够像塞缪尔阁下对待尤纳斯那样对待我的话,我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安抚活动……】
【那哪是不能接受啊!如果是塞缪尔阁下来安抚我的话,我发誓我一定会爱上这个活动的!】
【要是塞缪尔阁下能够安抚我,这种疼痛感,我愿意一天体验一百零八回!】
……
以往,疼痛感对于雌虫,特别是对于军雌们来说,就像是将他们吊挂在悬崖峭壁上的麻绳,紧紧地缠绕着他们的脚腕,让他们无法挣脱,也不能挣脱。
因为所有雌虫都知道,挣脱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一丝用处都没有,反而还会让他们坠入更痛苦的深渊之中。
甚至,哪怕只是浅浅的挣扎,都会让他们陷入名为精神风暴的泥潭之中,然后,越陷越深。
所以,他们放弃了反抗,学会了承受与坚持。
毕竟,在战场上,军雌们熬过了疼痛感之后,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更高的荣誉和奖励。
在安抚活动中,精神崩溃的雌虫们只要是熬过了那痛苦的折磨,精神识海就会得到片刻的安宁。
于是,久而久之,就连他们自己都开始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忍一忍,只要忍过去就好了。
可是,忍受就代表接受了吗?
不拒绝就代表喜欢了吗?
如果雌虫们对于安抚活动前的准备阶段没有一点意见的话,又怎么会一提起这件事情就露出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呢?
换句话说,早在他们将安抚活动与战争以及和异兽厮杀搏斗这种将生命挂在染血刀尖上的事情放在一起时,就已经在潜意识里说明了一切。
安抚,明明指的是安慰或者抚慰受伤或者精神焦躁发狂的虫。
但就是这么一件应该让雌虫回归平静,全身心放松的事情,却在虫族的历史长河中被染上了名为“痛苦”的底色,与疼痛和折磨挂上了钩。
雌虫们不懂,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懂。
没有虫教他们。
但是现在,裴喻舟来了。
他带着自己的漫画,以绝对入侵的姿态出现在了星网上,而后用一张接着一张仿佛来自极乐世界般的梦幻场景,告诉雌虫,也告诉整个虫族:
或许,他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来刺激雄虫阁下们的信息素分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