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已。
她和林菁将近二十年的闺蜜情,以后该何去何从啊……
室内的沉默持续蔓延,餐桌上原本热乎鲜嫩的饭菜早已经凉透,淡淡酒气在整个室内逸开。
陆怀渊感觉那桌凉透的菜就是自己的心。
陆断将腰杆挺得扳直,下颚绷紧,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不肯低头,与父母之间的抗拒和拉扯在无声中叫嚣。
每人心里一个想法,头脑混乱,都不说话,都在消化起伏的情绪。
直到陆断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一家三口的沉默。
陆断抬眼看了看父母,侧过身接电话。
电话是拳
击馆前台打来的,说有客人喝了酒来打拳闹事,出现了伤人事件,对方现在已经报警了。
陆断皱眉,冷声说:“我知道了。”
前台被他语气吓得胆战心惊,“老板,你不过来吗?”
“没时间,我会让人过去处理。”陆断挂了电话,又给江徊打过去,让他过去盯一下情况。
拳击馆有江徊的股份,他自然要上心,何况是在陆断不能脱身的情况下。
陆断收起手机,他的脸已经肿起来了,亲爹对他不止是扇巴掌,而是“掌箍”,放到古代当个给犯人处刑的人一点都不为过。
专业拳击运动员手上的力道可不是开玩笑的,导致陆断现在一说话就会牵扯到脸上的肌肉,疼得他表情扭曲,又得强忍着。
黎女士看着心疼,她因为陆断“出柜”的事,心头又酸又涩又难过,强忍眼泪让陆断去冰箱拿冰袋敷脸消肿。
然后转头埋怨丈夫,“你也是,打他那么狠干什么?他都24了,你还往脸上打,白白回来看到了可怎么办?”
陆怀渊被自己老婆训了,还不服气,瞪向陆断,“他自己找揍。”
“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动手。”黎女士抹掉脸上的泪水,“这六年你管过儿子吗?平时电话都是我打,难道你就没责任?”
难怪陆断不跟他亲,都是活该。
陆怀渊被妻子数落得沉默下来。
黎女士轻叹一声,看向陆断,“儿子,妈妈想和你谈谈。”
“好。”陆断应声,顿了顿,“…你同意了?”
黎女士连连叹气,愁容满面,“你现在应该担心喻白的爸妈知道这件事后,他们同不同意。”
“如果他们要动手打你、”黎女士说:“那也是你该打,我和你爸是不会拦着的。”
黎女士的想法其实还算开明。
她和丈夫常年在国外,不是没见过同性恋,他们只是没料到自己儿子居然也成了那个群体。
所以夫妻两个只是一时之间有些震惊和难以接受罢了。
现在事实就摆在他们眼前,陆断的性子他们清楚,倔得像头拉不回来的驴。
他要是认定了谁,估计就是一辈子的事。
儿子这点随爹。
陆怀渊心里也清楚这点,只是嘴硬,他冷哼一声,“你今天敢跟我们说,不就是料到我们会同意吗?”
不愧是他儿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惜了人家喻白……”陆怀渊一言不合又窜起火来,情绪大起大伏得厉害,“我以后都没脸找老喻喝酒了!”
“陆断,你自己给我把事情解决好了!否则以后你就是死在喻家门口,老子都不会管你。”
陆怀渊起身,套上衣服出门了。他现在只想平息满腹怒火。
黎女士没有拦他,只是看向陆断,“别管他,你爸自己能想明白。”
陆断手上抓着冰袋摁在脸上,又冷又疼,好像冰锥在脸上扎洞,刺激得他天
灵盖都疼。
他忍着痛,抿唇道:“妈,你帮我劝爸。”
陆断是不会自己去的,一言不合要么挨揍,要么和亲爹切磋互殴,认真打起来还未必打得过,他才不想。
受伤都是次要的,关键是怕喻白看到了担心。
“妈妈知道。”黎女士有点欲言又止,没忍住问:“但是儿子,你真的确定喻白也喜欢你吗?”
这是什么话?
陆断嘴角抽搐,脸上肿起的地方更疼了,“确定。”
“白白一直害怕你们知道,妈,你们别为难他。”
黎女士疑惑反问,“我们喜欢白白,怎么会为难他?”
他和丈夫都没有一点怪喻白的意思,只有对喻家的愧疚之情。他们怎么对喻白好、怎么弥补喻白都还嫌不够呢。
“。”陆断:我就多余问。
小呆子担心的那些果然都是不存在的。
“妈妈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没想到,毕竟你看起来也不像、唉。”
他儿子全身上下看起来哪像喜欢男人的样子?
甚至在高中的时候,黎女士还在陆断的抽屉里翻到过成年杂志。
尽管陆断解释过很多次那不是他的,但黎女士曾经还是坚定地认为自己儿子是喜欢女孩子的。
直到今天实锤。
陆断想起喻白就忍不住勾唇,疼得他“嘶”了声,“我开始也没想到。”
“但我对别的男人都没感觉,甚至恶心。”陆断认真道:“只是喜欢喻白而已,他是男是女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