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与打断他:“行了,客套话别说了。”
他上前拍了拍商玉洲肩膀,故作无奈叹息:“其实我今日不顾禁足令也是有原因的,内子体虚,调整修养了两个月,御医说可以备孕了,我们正在备孕阶段,说不定现在已经怀上了,所以我现在才这么紧张,这可是王府第一个孩子,我才这么紧张。”
商玉洲:“……”
见商玉洲面色复杂,商容与继续佯装无奈炫耀似的说:“而且昨晚,内子痴缠我,我也不怎么温柔,折腾内子到深夜,今日她赴宴都没有气力,所以内子是断然受不得罚的,这事希望三皇子帮我禀告皇上。”
商玉洲:“……”
商玉洲:“好吧!”
如此煞有介事说出来,跟真的一样。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连冉清谷的裤子都没脱过。
商容与冷冷瞥了眼商玉洲,就快速朝着西门走去。
他搞不明白商玉州,白毓已经是他的世子妃,无论他再怎么喜欢她,那也是有缘无分,纠缠着有用吗?
但不得不说,商玉州的眼光还不错。
至少他惦记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女人。
独特。
商容与心里又闪现这两个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面对他的世子妃时觉得她很独特。
他想,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让你觉得很独特,然后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上她。
世子妃
就有这样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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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正殿。
“多洒点水,这样灰尘才能去得干净。”那宫女往地上重重泼了一盆水。
水花四溅,大半溅在冉清谷裙摆上。
冉清谷碧色罗裙上全是尘埃污渍,雪白的印花外衫已经污得不成样子。
他一直冒着虚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只能把手撑在地上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
晚间的风一吹,他如同冬季树上最后一片枯叶般,摇摇欲坠。
就在他倒地之时,听到砰的一声金属砸地声,接着,耳边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他虚弱的睁开眼,看到地上潺潺流着鲜红的血。
面前躺着两个洒扫宫人的尸体。而那东宫宫女双手被人齐臂斩断,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翻涌着。
商容与把刀一扔,脱下披风包住冉清谷,将他抱了起来。
冉清谷满脸都是尘灰,他咳了两声,哑然问:“世子,您怎么会来?”
一出声,嗓子又干又疼,连字吐出来都不甚清晰。
商容与看他感染风寒,烧得脸色泛红,额头满是虚汗,心疼说:“你别说话,我现在带你回家去。”
冉清谷头疼欲裂:“你有禁足令,不……”
商容与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抢过话:“我不仅抗旨了,我还在东宫里动了刀见了血杀了人。”
冉清谷愕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在东宫动刀,其罪相当于谋反……
他在东宫被罚,怎么也不可能传到王府的。
就算传到王府,也是六个时辰已过。
那时,若商容与想要找东宫替他讨个公道,也有理由了。
现在,商容与罔顾圣上的禁足令,抗旨不尊,私闯皇宫内苑,在东宫动刀杀人……
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他失声问:“世子从何得知?”
商容与抱起他,往台阶下走:“我二哥那里。”
冉清谷头更疼了:“世子,您……”
他不相信以商容与的才谋,会看不出来他二哥故意害他犯禁,以此来谋取世子之位。毕竟抗旨不尊是死罪,圣上再顾及成王府,也得先保全自己的颜面。
“我知道二哥想干什么?”商容与心里又是暖,又是心疼。
世子妃果然是爱他的。
现在自己被惩罚,发热重
病,连话都说不明白了,还担心他被他二哥算计。
他一字一句:“但我不能不来,你是我的人,所以我必须护着你。”
冉清谷在昏迷前就听到这句。
——我必须护着你。
“商容与,你好大胆子,私闯我东宫,在东宫动刀杀人,你想谋反吗?”太子从正殿里出来,怒指着商容与,“给本宫拿下。”
东宫侍卫鱼贯而出,团团将商容与包围。
商容与转过头来,目光森寒:“太子殿下,内子究竟所犯何错,让太子殿下如此折磨?”
太子:“她对本宫大不敬。”
商容与轻蔑冷笑着:“内子温婉贤良,知书达理,昔日春猎,皇伯伯与诸位大臣有目共睹,她怎会对太子大不敬?”
他话锋一转,气势逼人:“太子殿下在内子来参加宫宴时,便差人将她带到东宫,一言不合就罚跪,还要给内子泼一个不敬君主的罪名,如此糟践成王府世子妃,是当我王府是死人吗?”
商容与色厉内荏,一言一字却如同利刃,刀刀直插太子胸口。
太子冷笑着:“真是好口才,什么话都让你给说了。”
商容与:“那是因为公理站在我这边。”
“放肆,太子就是公理。”殿外传来成王低沉浑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