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千贞一脚踹完,恨铁不成钢怒骂道:“小畜生,我今儿就把你打死在这儿,免得让你将来成为祸害。”
商容与笔直跪在地上,争辩道:“父王,世子妃本就身体孱弱,来王府养了好几个月,母妃也为她寻来名贵药材,本想明年给王府添一个嫡长孙,却不想……”
他连忙殷切焦急问王太易:“怎么样?世子妃如何了?”
王太易细细把着脉,眉头皱了皱:“世子妃她……本就身体孱弱,气血不足,现在高热不退,损耗巨甚,筋脉滞塞,怕是一年内很难怀上宗嗣……”
王太易虽只仅仅不惑之年,但在太医院的位分极高。
他本是民间杂医,当年淮南一带瘟疫,无数名医束手无策,他随手给治好了。
太医院院判十顾茅庐才把他请出来,入宫为皇室看病。
入宫后,他的诊断从未出错,皇帝极其器重他,时常带在身边。
商容与像泄了气力一般,跪都跪不直了,悲痛欲绝:“你之前告诉我半年内可怀上的?”
王太易擦了擦汗。
他什么时候说过?
想给太子泼上一盆谋害皇室宗嗣罪名的污水别拉上他啊。
他还想多活几年。
商千贞脸沉如水,怒骂:“纵然你有千般理由,也不该违抗圣令、东宫动刀,来人,把本王的鞭子呈上来,本王要抽死这个小畜生。”
商千贞的副将犹豫不决的将鞭子给他递上去。
皇帝脸色沉郁下来:“老六,你干什么?”
商千贞对商千咸行了一礼:“皇兄,是我管教无方,让他荒唐至此,做出如此偭规错矩大逆不道之事,今日打死了,我成王府全当没了嫡子,也好过将来惹下大祸。”
说着,他扬起鞭子,那鞭子疾风劲力,唰着人皮肉,钻心的疼。
几鞭子抽下去,商容与皮开肉绽,背上全是血痕。
夏季丝线薄纱本来就薄,一鞭子就能抽破血肉,更遑论成王确实下了狠手。
商容与跪在地上,额头满是冷汗,青筋爆出。
鞭子抽到身上时,他身形晃了晃,人却一声没吭。
今日他一顿罚是逃不掉了。
他老爹揍他是为了给皇帝颜面,也是为了避免皇帝重罚他。毕竟皇帝
若真的要罚他,那可不是一顿鞭子就能解决。
鞭子抽到后来,商容与背部一片血,鲜血浆染衣衫。
他背部除了火辣辣的疼,再无其他知觉,就连他爹那鞭子什么时候落在他背上的,他都没有感觉。
“商千贞。”简醉欢一声带着哭腔的怒吼。
她提着华衣裙摆,三两步迈上台阶,头上凤钗步摇比她跑得还急,缠绕摇晃。
跑上台阶,她用了全身力气推开商千贞,挡在商容与面前:“你打死我好了。”
她从小到大被教导贵族礼仪,无论在闺阁之中,还是在王府,皆规行矩止,从无做出任何不礼之言行,也不曾做过任何有损她贵族仪态之事。
她的一举一动被称为大溯女子典范,现今,她直呼丈夫名讳,跑得跌跌撞撞,连发髻都乱了,毫无大家风范可言。
她扑过去抱住商容与,哭得梨花带雨:“容与,我的儿啊!”
商容与嘴角溢出血,虚弱笑着:“娘,我没事儿。”
简醉欢哭得更厉害了:“怎么会没事呢?这么多血……”
商千贞斥责她:“你给我让开,今天把这逆子打死,也省事。”
简醉欢怒看着商千贞:“你不如把我们母子都打死,更省事。”
她护着商容与:“今天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商千贞气急败坏将鞭子一扔:“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把他教坏的。你看看这小畜生成了什么样,”
简醉欢反而质问:“嫌弃我教坏,那你为什么不教?你就只会忙着你那几个破兵卒,连儿子都不管,今天你还想打死他……”
商千贞气愤慨叹一声:“真是妇人。”
说完,他对着商千咸跪了下去:“皇兄,臣弟教子无方,让这小畜生做出这等丑事,实在有负皇恩浩荡,但请皇兄念在这畜生如此这般,也是因为护妻心切,感恩圣上赐婚,从轻处罚。”
商千咸看着成王又是打儿子,又是护儿子,又是跪又是叩,给足了他与太子颜面。
如今他也该给他个台阶下了。
“世子年幼,这件事本就情有可原,该处罚的,老六你都处罚过了,朕若再处罚,岂不是不占理?”
成王磕头:“皇上您就是天理,何来不占理,
这小畜生荒唐无度惯了,实在是有负圣上厚望。”
商千咸下台阶扶起他:“行了,行了,起来吧,我们是兄弟,别动不动就跪,该罚也罚了,你这气也该消了。”
王妃扶着商容与,涕泪如雨下:“儿啊,快谢你皇伯伯大恩。”
商容与疼得嘴唇发紫,冷汗如瀑,颤着声,一字一句:“多谢皇伯伯宽宥侄儿。”
商千咸嗔怪:“你这孩子,一声不吭,跟你父亲一样倔。”
商千贞朝着商千咸单膝下跪,巍峨如山:“皇兄,该罚得罚,但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