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菜淡定自若吃着。
刘侧妃哭得梨花带雨:“王爷,您就原谅我们母子这一次吧。”
商翩风见成王冷硬如铁,心里慌乱跪着膝行到商容与脚边,连连磕头道:“世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帮二哥向父王求求情,我当日真的没想过要害你性命,我只是嫉妒你,父王从小就偏心向你,无论你多么荒唐,多么游戏人间,他都愿意为你兜着,只要我犯一点错,父王就会骂我,我真的只是嫉妒你……”
商容与撕开一个鸡腿,冷冷道:“你可知父王为何纵容我?”
商翩风愣了愣,点头:“这几日我才知道。”
他以前总以为成王偏心,偏爱嫡子,所以他疯狂嫉妒商容与,他什么都要同商容与比。
自从他得知商容雀真实身份后,他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父王纵容商容与,全是因为商容与背负着父王的私心。
父王暗中救了先太子的儿子,但又怕皇帝察觉到什么,就让商容与狂妄暴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因商容与狂妄暴戾,杀人如麻,所以所有的人都不敢动成王府。
同理,一旦成王府倒台,树敌最多的商容与绝对会第一个死。
他难过看着商容与,说:“可父王更偏向你也是真,你两三岁的时候,吵着闹着要骑马,但又不要人抱着你骑马,可你连路都走不稳,谁敢真的让你骑小马驹呢,于是你就骑着父王在屋子里走……你每次都玩得很开心,可只有我知道,父王他从军营里回来很累,我想要他休息,于是我哄着你玩,给你当小马驹,让你骑,当时我不过才七岁,你从我身上摔下去,脑门磕破了,父王当时回来训斥了我一顿,之后他守着你一整夜。从那时起,我就像疯了一样嫉妒你……”
“后来,北夷战急,父王要率兵去边疆,我想为他分忧,我告诉他,我要随着他一起上前线杀敌,我要帮他……结果他告诉我,刀剑无眼,让我留在京都,第二天他将你带着去了边疆,你骑着他送你的小马驹,骄傲得像个常胜将军,当时你不过十岁,而我已经十四五了。”
“容与,你不得不承认,无论你是不是肩负起成王府的责任,父王对你的偏爱总会多一点。”
“哪个家里不偏爱小的呢。”成王放下了筷子,幽幽开口。
商翩风难以置信扭头看去,这是成王将他从京都带回来后,同他说的第一句话。
成王淡淡道:“都是自己的儿子,再偏心能偏到哪儿去?你仔细想想,容与虽爱胡闹,他可有在大是大非上错过?他可有真正做过什么丧尽天良之事?你大哥容雀,当年贻误军机,被我差点活活打死,躺在床上半个月下不来床,他可有一次怨过我偏爱小儿子?一碗水不可能永远保持着平衡,总有倾斜的时候,但无论怎么倾斜,水都在碗里,它不能倾斜太多,太多就容易洒了。你只看到我偏向容与的,你可曾看到我偏向你的?”
商翩风头埋得很低,眼泪落了下来:“父王,我知道错了。”
在皇陵那日,他已经被踹得无法走动一步,他以为他会死在皇陵,但他没想到他父王拼了命也要把他从皇陵带出去。
他当时走不动路,是他父王将他背出去的。
他干了这么一件蠢事,他父王依然没有放弃他。
商容与淡淡道:“父王,无论您原不原谅二哥,我们这顿饭总该吃吧,这都跪一片了,看着也挺倒胃口的。”
冉清谷突然看向商翩风:“二公子。”
商翩风扭头疑惑:“世子妃……冉公子有何事?”
冉清谷:“知不知错不过空口一句话,有道是日久见人心。”
商翩风明白过来。
冉清谷的意思是要他将功补过,要他日后慢慢弥补。
成王看了眼冉清谷,冷硬的态度终于柔和下来,淡淡道:“先吃饭。”
商翩风哪敢不听,连忙站起身,随手抹了一把眼泪与额头上的血,规规矩矩坐了下来。
晚宴过后,商翩风就找到商容雀。
商容雀十分不解道:“你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商翩风咬着牙道:“大哥,我想明天跟你一起上战场,就算只能当个小兵小将,我也不在乎……”
他眼神狠厉:“我要报仇,二皇子害我至此,他毁了我大半生,我不能就此罢休。”
商容雀淡淡道:“此事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得容与点头,他是负责新入兵户登记的。”
商翩风点点头:“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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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中。
冉清谷靠着商容与赏月:“你真答应你二哥去军营?”
商容与勾着冉清谷的小拇指,在掌心划拉着圈圈:“他要去报仇,也要去将功补过,我拦不住他。你今晚要为何要为他说话?他那日那样针对于你?”
冉清谷笑道:“我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王爷。皇帝白发人送黑发人,痛不欲生。而我家,更是再也没有机会有天伦。王爷虽怪罪二公子,他到底是个父亲,他心里也不好受。王爷至情至性,不该造此苦,何不寻一个他们父子二人都愿意接受的方式,让他们和解。至于你二哥将来是福还是祸,皆由他自己承担。”
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