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己,温以然终于知道他会的是刚才电话那边的人。
她摇头:“不是。”
手指还在键盘上敲打,温以然面色如常道:“是我以前的心理医生。”
桌沿处钢笔摇晃的身影顿时停留在半空,房间瞬间陷入沉寂。
温以然抬眼,对上宁远忧心忡忡的目光后,忙开口解释:“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只是普通的问候而已。”
“她就是问了我有没有记起以前的事。”
温以然苦恼地皱着脸:“不过可能要让她失望了,我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男孩蹙着的眉并没有半点舒展,反而拢得更紧。
温以然听见宁远低声问了自己一句。
“你呢?你想恢复记忆吗?”
......
......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温以然当天晚上罕见地梦到了以前一些事。
只是零零碎碎的片段。
梦里像是不小心缠绕在一起的线团,乱糟糟的一片,只有女人尖锐的哭喊声尤为明显。
昏暗的房间内,女人赤脚坐在地上,模样狼狈不堪。
双颊皆是泪水,温以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地上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双目猩红,看得出很多天没有休息过。
看见温以然安然无恙时,女人脑中最后一根弦彻底断裂,猛地朝温以然扑了过来。
“温以然,你明明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女人哭喊着,撕心裂肺的声音明显吓到了当时的温以然。
她领口被女人紧紧攥在手心,窒息的感觉席卷而来。
梦境到最后混乱成一片,桌角处的花瓶接连被打翻,最后好像是有人上前将女人拉开,温以然才得以解脱。
只是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刚才还死死攥着自己衣领女人突然变了脸,转身朝身后的窗口跑去。
还没等温以然缓过神,女人已经拉开窗一跃而下。
梦境最后是持续不断救护车的声音,警笛划破了黑夜的安静,还有瘫软在地上的自己。
......
温以然是被吓醒的,梦境中女人刺耳的声音实在太过于真实,她喘着气平缓着呼吸。
过了好半晌才终于恢复如常。
房间角落亮着一盏小小的夜灯,淡黄色的光影倒是安抚了温以然不少。
她有气无力靠在床上,蓦地突然想起下午宁远问自己的问题。
女孩闭了闭眼,思忖良久才拿起手机,反反复复编辑了许久,最后才发了一条短信给陈凝。
.
温以然没有想到,宁远最后会租在温家后面的公寓。
环境和宁远原本要求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交通不方便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那边是老市区,平时吵吵闹闹都是家常便饭,和宁远想要的安静根本沾不上边。
宁远倒是一脸的坦然,给出的理由是那边离小洋楼近,方便他时时过去监工。
“而且房租还便宜。”
男孩比了个手势,侧身朝女孩笑道,“房东太太认出我,说什么也不肯多收钱。”
想到宁远最近为了小洋楼忙里忙外的,再加上房子整改本来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宁远又才回国,连一份正经工作也没有,温以然瞬间宁远划为小可怜一行。
好几次都抢着帮小可怜付钱。
怕打击到男孩的自尊心,温以然还特地找了个借口,说是乔迁之喜。
只可惜她演技太过拙劣,才开始就露出了马脚,说话都不利索。
然而宁远只是挑眉看了她几眼,并没有开口阻止,反而眼角的笑意深了几许。
温以然还自以为演技精湛沾沾自喜,连着好几次都用了同一个借口。
她今天是陪宁远过来购置东西的,公寓虽然只是暂住的,然而一路买的东西却不少。
时宁广场三楼,温以然和宁远并排走着,男孩手上已经提了好几个购物袋,大包小包的。
瞧见前边不远处的商家,温以然拽了拽宁远的袖子,问道。
“你喜欢香薰蜡烛吗?那一家我买过,天竺葵的味道还不错。”
宁远好笑盯着旁边跃跃欲试的女孩,他摇头:“你再给我买就拿不了了。”
温以然还想继续游说,结果还没开口就听见后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原来是那种关系,真是物以类聚。”
温以然面色一变,一转身就看见柳芸一脸不屑地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和宁远的视线满是鄙夷。
“用前夫的钱包||养别的男人。”柳芸冷笑一声,“你们也真是够恶心的。”
温以然双眉紧拢,对柳芸她是没有任何的想法,然而牵连到宁远头上就不是一回事了。
才刚要开口反驳女人,腰间突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环住。
宁远头一歪靠在女孩耳边。
他声音慵懒散漫,隐约带着鼻音。
“长得好看也不是我的错。”宁远轻飘飘扫了柳芸一眼,他双眸半眯着,似笑非笑道。
“可惜有的人人老珠黄,出钱都没人想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