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人传殿下对沈公子有意思,将人养在外面,太子妃,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
原深钿莫名头顶一口锅,他远离许灼睦还来不及,怎么会吃他的醋?
神医想了想,摇头道:“也不对,你当年敢去行刺太子,想当然不会吃什么醋,那你……”
神医目光变得诡异起来,“本性难改,想要铲除异己?沈公子对你来说是个威胁,你容不下他,怕他抢了你的位置,夺了你的宠爱?”
原深钿脸色难看,这神医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咬牙道:“我是太子妃,你居然对我如此不敬。”
神医却不害怕,“你也只是个太子妃罢了,你对太子做过那些事,难道太子真会为了你,来怪我?”
神医得意道:“这世上,可有许多病症,只有我治得好。”
原深钿心里窝火,却没法子,若他不是太子妃,不用顾及其他事,绝对会和神医比较耍嘴皮子的功夫。可原深钿记得太子的话,他得做个乖巧的太子妃,不能撒泼打滚。
原深钿只能冷笑。
奈何他这张脸,冷笑倒像是无可奈何之下,气愤又无奈的笑。
神医收拾桌上的东西,正欲离去,却见太子走了进来。太子先是看了看床上气若浮丝的婢女,目光再转到原深钿身上。
原深钿气得脖子通红,却又没法子告状。
他委屈地撇了撇嘴,看向别处。
许灼睦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扫,大步上前,手搭在原深钿腰上。原深钿没料到太子突然亲密,一时有些惶恐。
太子温声道:“钿儿,要吃些小零嘴吗?”
钿儿?
原深钿不敢用“活见鬼”的眼神盯着许灼睦,心里却波涛汹涌,无数个见鬼了从他脑子里跑过去。
神医拎着箱子,本该走了,却被这一幕给镇住了。
他站在原地,人都僵了。
许灼睦当着神医的面,捋了捋原深钿额前掉落的碎发。
原深钿余光看向神医,神医眼神里的得意之色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微微张开嘴,眼里有一丝迷茫。原深钿听见神医喃喃自语道:“难道一晚上,能改变这么多?”
原深钿还没来得及想这话的意思,就听神医猛然摇头,“男人啊男人,变得可真快。”
许灼睦自然也听见了这话,他回头瞧向神医。
神医很是尴尬,缩着脖子就要走。许灼睦却喊住他,“你之前,对我的太子妃说了什么?”
原深钿诧异极了,他紧闭双嘴,压根没告状,甚至连眼神示意都没有,许灼睦是怎么瞧出不对劲的?
神医这下倒是没话说了。
原深钿张开嘴,却见神医连连摇头,那样子像是在说,千万别告状。
原深钿想起神医之前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儿,心里偷这乐,他张开嘴,瞧见神医紧张兮兮的样儿后,又闭上嘴,等到神医神情放松,原深钿又张嘴,一副我要告状的模样。
他心里畅快,让这神医瞧不起自己,让他之前撺掇许灼睦找人吓唬自己。
乐着乐着,原深钿没憋住,笑出声来。
许灼睦垂眼看着怀里笑着的人。
原深钿登时收了声。
神医顾左右而言它,床上躺着的婢女,虚弱地挤出几句话,把刚才发生的事,断断续续说清楚了。
神医气愤地瞧着婢女,一脸“你恩将仇报”的表情。
许灼睦目光轻轻扫过去,明明只是一个眼神,许灼睦并未开口,神医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他顾不得解释,急忙认错。
许灼睦却道:“你不必对我说这些话,你该对着太子妃,陪个不是。”
神医活了四十多年,能屈能伸,闻言很是恭敬,对着原深钿说了一大串道歉的话,态度十分诚恳。
原深钿被他这大变脸的架势给惊到了。
等神医逃跑似的离开后,原深钿才回过神来,他仔细回味了下方才发生的事,道:“多谢殿下。”
许灼睦很是淡然,“你是太子妃,不能被其他人看扁了去,你若是低声下气,便是丢了我们太子府的面儿。”
原深钿低低道:“是我不对。”
许灼睦却道:“也不是你不对,是他逾矩了。”
原深钿默默想道,太子突然这么温柔,果然是在人前做戏,不能让外头对自己的太子妃指指点点,也不能让外头“夫夫不合”的传言,愈演愈烈。
许灼睦又道:“以后若是有人瞧不起你,你便端出太子妃的架势来,可记住了?”
原深钿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屋里没有外人,许灼睦不必继续做戏,原深钿眼睛落到对方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心道,殿下,您该把手拿开了。
许灼睦却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他道:“你对沈合音,很关心?”
原深钿悚然,他沉默一阵,才道:“是他救了我。”
许灼睦“嗯”了一声。
原深钿忙道:“殿下,我不是小心眼之人。”
刚想离开的许灼睦,却停住了脚步,放在原深钿腰肢上的手,更紧了些。
他瞧着原深钿,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