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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看了妈妈手机,你上次给她发过地址。”
“那你怎么买到机票的?”今昭又眉头紧皱,下一秒很快发问,“未成年可以独自坐飞机吗?”
“我满十三岁了。”他小心看她,低低解释,“上个月过的生日,你没有回来,也没给我寄礼物。”
今昭原本怒气消下去一点,顿了顿,语气缓和,“所以呢?”
“所以有户口本和身份证就可以独自乘机了。”江松言小声说,今昭不可思议,“你把家里户口本也偷出来了?!”
“.........”
江松言默默低头,不敢看她,今昭吸气,又深呼吸。
公寓门打开,一路心虚安静的人终于抬起脸,大眼睛好奇打量着周围,嘴里有几丝兴奋,“姐姐,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嗯。”今昭把他行李放在门口,坐在椅子上,低头翻手机,从里头找出姜芝兰的号码。
谁料,她的动作被江松言看到,他很快察觉到什么,飞快冲过来,踮起脚,从她手里夺过了手机。
“不要给妈妈打电话,我不想这么快回去。”他呜呜哭着,眼眶发红。
“我坐了三四个小时飞机,中间又转了好久车子,在楼下吹了好久好久冷风才等到你,我不要被接回去。”
今昭压下被他夺走手机的气恼,定定同他对视许久,终于妥协。
“可以不马上走,但是得让你妈知道,你这样一声不响跑出来,家里估计现在都找疯了,你想想你妈此刻该多担心,说不定都急哭了。”
今昭这样说,小孩脸上露出愧疚和后悔,她趁着他迟疑的空挡,从他手里拿回手机,告诉他。
“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开扩音,你自己和她讲。”
“不、不了。”江松言此刻害怕起来,摆手连连后退,毫无底气,“还是你和她说吧。”
今昭拨通了姜芝兰的号码,那头响了很久才接通,她嗓音沙哑,掩不住疲惫,“喂,今昭,有什么事吗?你弟弟丢了,我们现在都在找他...”
“他在我这儿。”今昭刚说完,对面大吃一惊。
“什么?!”她声音立刻扬起来,重新恢复精气神,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他、他怎么过去的?他怎么知道你的地址?!”
“自己一个人坐飞机过来的,偷了家里户口本,地址是翻你手机看到的。我今天刚从鹤鸣市回来,到家看到他等在楼底下,提了个行李箱。”
那边传来明显吸气声,姜芝兰似乎平复了好一会心绪,才稳住心情,对她说,“你让小言和我说下话,我——”
“今昭,麻烦把手机给一下江松言。”那头突然切换成了一道沉稳男声,浑厚有力,礼貌中不由自主带着强势,习惯性发号施令。
今昭沉默,把手机开了免提,递给旁边提心吊胆的人。
“你爸爸。”江松言小脸上立刻出现害怕,面色惨白,没什么力气地从她手里接过手机,放到耳边。
“喂...”
“江松言。”那头沉沉一声,他吓得缩脖子,明知对面看不到,小声叫。
“爸爸...”
“你胆子真肥了,谁教你离家出走的?!”
“对不起...”他吓得快哭了,怯声道,“我、我就是想姐姐了。”
“把你手机开机,定位发过来,晚点安置好之后,给家里发个视频。”
江明远沉声一连串吩咐,罕见没有继续责骂他,江松言微微松了口气,眨眼,喉咙不自觉吞咽,“好...”
“把电话给你姐姐。”
他如释重负,把手机递给了今昭,眼里清澈无辜,她心里暗自叹气,接过来,听到江明远在那头客气道。
“今昭,江松言这两天就麻烦你照顾了,我让他妈妈尽快买票,过去接他。”
“没事。”今昭也礼貌客气,“我这两天会看好他的。”
接着又是一番寒暄叮嘱,最后手机被姜芝兰接了过去,她着急显而易见,又是好一番叮嘱,让她照顾好他,临挂电话前,还听到她自责的埋怨。
“也都怪我,上次过生日时他就总念叨着姐姐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眼巴巴盼着你给他买礼物,过年那几天没看到你也闷闷不乐的,我以为就是小孩子闹脾气。唉,你也知道,他打小就喜欢黏你...”
姜芝兰絮絮叨叨说了一通,今昭早已把免提关掉手机贴在耳边,只沉默着听她说着,偶尔溢出两声单音节,“嗯”伴随着点头。
这通电话终于结束,面前两双眼睛都看着她,江松言逃过一劫,眼里不掩期盼,周北屿在他身后,关怀看她。
她朝他笑了笑,在落到跟前人身上时,又消退散去,神情淡淡,“你今天吃过东西没有?”
“飞机上吃了餐点。”他底气不足,今昭没再说话,周北屿见状打圆场,卷起衣袖,拎桌上袋子。
“先吃饭吧。昭昭,你带你弟弟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今昭公寓不大,只有一个卧室和客厅,她把江松言带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他随身背着的书包,从里头翻出了手机。
果不其然,上面关机了,今昭给他打开,塞回到江松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