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惊人,迫不及待地问道:“既然如此,宝玉可在名册上?”
周瑞家的点头:“宝二爷才学过人,自然在上头。”
怨不得周瑞家的这么得王夫人信赖,单这说话,就值得人一学,什么才学过人,京城中适龄的家庭条件尚可的都上了名册,偏她这么一说,倒好像是贾宝玉因着才学过人才上了名册。
王夫人心里一阵欢喜,宝玉含玉而生,果真是有大造化的,也不枉费她疼他一番。
她一高兴便想到贾环来,“那人可有在名册上?”
周瑞家的嗫嚅地说道:“环、环三爷也在上头。”
“什么!”王夫人顿时气得脸色都紫了,“他算什么玩意,也能上名册。”
周瑞家的知道王夫人这回是真恨毒了贾环,不然以她自恃名门出身,定然不会在奴仆面前说出这等话来。
“太太,您别急。”周瑞家的连忙安抚王夫人,“眼下初十还未到呢,这期中若是出了什么变故,好比说,得了病,环三爷去不得,也不能怪谁,只能怨他自己命不好。”
周瑞家的来之前已经想到王夫人定然会大怒,故而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来。
果然,王夫人一听这话,怒气顿时消了,她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别耍心眼,有什么主意快快说来,等明儿个成了,太太自然会赏你。”
周瑞家的忙不迭地道了谢,“太太,奴才是想,太太您病的这阵子,环三爷本该来侍疾才是,他繁忙于此事,定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他是不是病了,这不重要,等到事情一过去,环三爷就算再恼那又何妨!”
王夫人慢慢地点着头,眼神里闪现着怨毒的光芒,她绝对不会给贾环出头之日!
不过,这件事只有她一人是办不得的。为了宝玉,她得好好盘算。
王夫人喝下药,沉沉地睡了一下午。
等她醒过来后,却是让金钏、玉钏服侍着换了一身干净体面的衣裳去给贾母请安。
也不知她和贾母说了什么话。
当夜,贾政被贾母召来,母子俩说了一盏茶的功夫,出来时贾政阴沉着脸,却是去了周姨娘那儿去了。
翌日,贾环就得到消息,王夫人让他去给她侍疾。
庶子给嫡母侍疾是常有的事。
不管贾环认不认,明面上王夫人是他母亲,贾环可以在私底下叫赵姨娘为娘,可在众人面前,他只能叫王夫人为娘。
因此,王夫人病重,他去侍疾在众人看来是一件理所应该的事情。
虽然,是人都知道,这是嫡母搓揉庶子庶女的一个方式,就好像之前王夫人让探春侍疾一样。
赵姨娘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嘴里念叨个不停,“起先不还说免了你的请安吗?怎么现在又让你去侍疾了?”
贾环撑着下巴,一只手握着本书,漫不经心地说道:“指不定是气疯了。”
要是他是王夫人,定然不会把一个讨厌的人放在眼皮底下,尤其是生病的时候,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王夫人真是想借这个机会搓揉自己?
贾环伸了个懒腰,看来,又要一场好戏要上场了。
“那学生是那荣国府的姻亲,薛家的孩子,叫什么薛大爷,听说性子愚顽极了,打了夫子后还窜通了几个小厮,把这事怪罪在那荣国府的环三爷身上,那些太太们也不知为何,竟然相信了,你说这事好不好笑?”老婆子不知道真情,只把那贾母、王夫人当成了被蒙骗的,此时捧腹大笑,笑她们的无知愚蠢。
赵大娘却笑不出来,环三爷可不就是她那外孙!荣国府竟然这样对她外孙,简直没了天理了!她急着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那环三爷三言两语便辩驳回去了,那薛大爷只好灰溜溜地认了,还得给环三爷赔礼道歉。”老婆子说道。
赵大娘听到这话,这才松了口气,拿着菜急急忙忙回了家。
到了家后,赵大娘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放下,就瞥见她那本该去荣国府的儿子出现在家里。
赵国基迎了上来,赵大娘扫了他一眼,“你这会儿怎么在这儿?”
赵国基还没开口,赵大娘又问了:“对了,你们府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环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瞒着我!”
赵国基无奈,他正要说话,赵大娘就扯着他的手说道:“不行,这事哪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和那老太太掰扯掰扯,我们环儿也是他们贾家的孙子,哪能够让他们随意搓揉!”
“外祖母!”贾环在屋里头把外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含着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赵大娘愣了下,嗔怪地白了赵国基一眼,“环儿来了,你也不说一声。”
赵国基委屈啊,他娘一进来就叨叨个没完,他哪有说话插嘴的机会!
赵大娘哪里会去理会赵国基那点儿小委屈,上前拉着贾环的手,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后,叹着气道:“瘦了,瘦了,你个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