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哄, 温池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哎, 朱公公……”温池长叹口气道, “我怕我哄着哄着,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朱公公明显噎了一下,才道:“温公子暂且放心, 太子殿下生气并不是为了你吐口水之事。”
“吐口水”三个字让温池尴尬了一瞬, 他饶了饶头,有些想不通:“那是为何生气?”
朱公公无奈地跺了跺脚:“太子殿下就差把心事写在脸上了, 温公子你还看不出来吗?”
温池一脸懵逼。
朱公公眼神幽幽地盯着温池,埋怨道:“还不是温公子你让花家那个人抱了你一下, 不然咱们太子殿下至于气成这样吗?”
听到这话,温池更加迷惑了:“可是花子藏是为了救我才搂了我一下, 太子殿下也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吧。”
朱公公:“……”
朱公公很想说太子殿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然而他哪儿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太子殿下可不会像是一次次的原谅温公子那样原谅他们这些奴才。
安静片刻, 朱公公见温池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不禁长叹口气,顿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只好说道:“温公子还是别着急回竹笛居, 先上咱们那儿走一趟好了。”
“……”温池的眉头立即皱成了小山丘,他一时没控制住,把不情不愿的情绪全部写在了脸上, “朱公公, 这不太好吧, 本来太子殿下就在气头上, 我还去太子殿下眼前晃悠的话,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朱公公说得口干舌燥,可是温池不仅不为所动,还把他的那一套说法讲得头头是道,堵得朱公公无言以对,朱公公发现温池软硬不吃,便打起了感情牌。
“温公子,你就当是体谅一下咱们这些做奴才的罢,倘若太子殿下心情不佳,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跟着受罪。”说着,朱公公尖细的嗓音里带上了哭腔,他装模作样地用袖口擦了擦挤出来的眼泪,“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是左右为难啊。”
温池眼巴巴望着朱公公哭得伤心,也不知所措起来,他赶忙轻声细语地安慰了对方好一会儿。
朱公公察觉到温池的态度软了下来,还以为温池答应了他的请求,便用手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地说道:“温公子,你可真是个好人,待会儿就麻烦你伺候太子殿下了。”
温池愣了一下:“我还没说要去呢。”
朱公公:“……”
温池很有道理地说道:“倘若我去了,你们是不为难了,这不是因为为难的人变成我了吗?”
朱公公:“……”
说完,温池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朱公公,今晚稍微辛苦你们一些了。”
朱公公:“……”
温池像是害怕朱公公把他硬压上马车一样,没给朱公公说话的机会,便脚底抹油的飞快地跑进了竹笛居。
等朱公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温池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竹笛居的大门后面。
朱公公眼睁睁望着那扇门被关上,整个人都懵了,好半天才迈开小碎步朝着马车走去。
马车上,时烨仍旧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面,似乎在闭目养神,也不知道他刚才是否听见了朱公公和温池之间的对话。
朱公公感受到了马车内的冷凝气氛,小心翼翼地弓着腰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这时,时烨忽然开口:“他走了?”
朱公公小声回道:“回太子殿下,温公子累了一天,也有些乏了,奴才便让他早些回去休息了。”
时烨沉默半晌,冷笑一声:“本宫瞧见了,别看他平时慢慢吞吞的,这种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不知道的人还当是本宫是吃人的怪物。”
朱公公冷汗涔涔:“也许是温公子急着回去休息……”
时烨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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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一口气跑回屋内,跑得气喘吁吁。
若芳和若桃都坐在桌边等待,见温池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起身迎过来。
温池喝了口若桃倒的茶水,才摆了摆手说:“我没事,你们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若桃道:“奴婢和若芳看公子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朱公公那边也没传来什么消息,就有些担心。”
温池笑了笑:“桃花宴挺热闹的,太子殿下待得比较晚才回来。”
若桃说:“公子平安就好。”
“对了,温公子。”若芳不知从哪里抱来一把古琴,轻手轻脚地放在温池面前的桌上,“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送回来的琴,你看看。”
温池有些诧异,他还以为时烨送了把古琴给他,可是定睛一看,他才发现并非这么回事。
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这把古琴应该是温良特意带去桃花宴的古琴,也是那个林将军在桃花宴上弹奏时所用的古琴,更是原主母亲的遗物。
这琴……
居然是时烨派人送来的?
温池生怕自己听错了名字,于是又问了若芳一遍。
若芳十分笃定地回答:“奴婢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小栓子就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况且在这偌大的东宫里头,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