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美,处处画雨烟。少女柔情深闺泪,春去冬来景依然。只有秀江南。
如诗如画的水乡美景,都笼罩在一场烟雨之中,但此际,苏宸正逃之夭夭,撑着油纸伞,没闲心欣赏,快步匆匆回到了府邸,长袍裤腿裙摆都被雨水打湿了。
方才在韩府他算是见识到,什么才是享誉文坛的大文豪。各种前面朝代古人的锦绣文章,有所价值的,俱被收入《文选》和《全唐文》等,韩熙载能随口背出一些重要段落和出处,这不是一般读书人能做到的。
苏宸背一些脍炙人口的几首唐诗宋词还行,那么多古人文章,他实在没有看过,更别说背诵和理解透了。
“回到古代冒充才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苏宸苦笑,心下决定,以后可不能出去打脸充才子了,很容易被真的打脸!
以后没事也少去韩府,这老头有事没事的,总喜欢拉着自己来谈国事和文章,都非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他咋不拉自己谈谈风月和歌舞呢,就如韩熙载夜宴图那种的!
下午雨未停歇,淅淅沥沥的,苏宸闲来无事,坐在书房开始写话本,明日又到了给张大川交稿的日子,再不赶一赶,就要断更了。
在后世写断更,很容易被骂的!在这唐宋时代,话本评书断更的话,估计张大川不仅会被骂,还有可能被衙门恶少痛打吧!
一个时辰过去,黄昏来临,苏宅也开始掌灯了。
此时,一个胖墩的身影又来到了苏宅府内,过来寻苏宸来了。
“苏大哥,你在忙什么呢?”韩云鹏笑容可掬,走入了苏宸的书房内。
苏宸抬头,微笑打招呼:“哦,韩公子来了。”
韩云鹏摆了下手,笑嘻嘻道:“苏大哥别称呼我韩公子了,就叫我云鹏吧,我家兄长都是这样称呼的!”
苏宸摇头道:“那怎么行,你可是侍郎府上的衙内公子啊,在下只是布衣白丁身份!”
韩云鹏不以为意道:“那有什么,我爹都已经罢官了,何况他都六十多岁,还能再活几年?我读书中科举是不行的,参军也不愿意,以后没有爹爹庇荫,也是一个白丁身份。”
想不到他并没有纨绔到底,还有一些自知之明的。只不过,韩云鹏打小娇生惯养,读书吃不了苦,也不是那个料,参军更不行了,没有那个行伍志向,只能闲混着。
若是韩熙载官复原职后,向陛下恳求一番,多要出一个庇荫名额给小儿子,也是有可能的,关键是他如今年纪不大,尚未定性,而仕途那般凶险,韩熙载也不希望老儿子韩云鹏踏进这个泥潭。
韩云鹏走近桌前,问了一句:“你在写什么呢?”
“历史传奇的话本!”
“话本?”韩云鹏凑到桌旁,站在苏宸身侧,目光瞅着他专注地写着故事。
“秦琼,程咬金,贾家楼结义?这不是润州城内,最近流行的隋唐演义的评话说书吗?”
“没错,就是这个!”苏宸很平淡地说道。
韩云鹏相当惊讶:“这个故事,是你所写?我的天啊,小弟当日听闻,觉得特别过瘾,还给讲书的人,砸了不少赏钱,一直想听后面的内容,想不到竟然是苏大哥写的!”
苏宸笑了笑:“闲着没事,赚点润笔费。再说,上次我去范家那座丰岳楼,听了一段书,老旧的才子佳人故事,毫无新意,所以,就打算自己写几个话本故事,也能丰富咱们润州城内的百姓精神世界。”
韩云鹏道:“苏大哥,你太有才了!以后我可以提前过来看剧情,然后再去丰岳楼听书,
苏宸愕然道:“都剧透了,还听着什么意思。”
韩云鹏嘿嘿笑道:“相互印证嘛,对比一下,听起来会更过瘾!酒楼里周围旁人都不知道剧情走向,唯有我事先知晓,有一种先知先觉感!”
“随你吧!”苏宸不管这些了。
韩云鹏忽然说道:“苏大哥,你这个故事,咱们可以印出来啊!”
苏宸疑惑问:“印刷成话本?”
韩云点头说道:“是啊!除宣纸外,现在有些亚麻纸价格低廉,已不昂贵了,一些润州权贵子弟,虽然不喜欢读书,但是看这种传奇志怪故事,还是愿意花钱买的,我们韩家就有书坊,只是刊印的数据,销量有限,都快倒闭了,正好我能要过来,咱们可以拿来印刷刊卖。”
“你打算做生意了?”苏宸不解问。
韩云鹏摇头道:“我对其它生意兴趣不大,而且我三哥也不一定给我其它商铺,让我经营打理,暂时信不过我。但是我喜欢话本故事,倘若我们印刷话本,既能赚钱练手,也觉得好玩!”
苏宸想了想,觉得印书这件事,也可以搞一搞,毕竟自己读中文专业,翻阅不少古代和元杂剧故事,正好可以写出来打发时间,保持一个兴趣爱好。
否则,在这个时代,娱乐项目过于贫乏,需要自己找乐子了。
不过唐末宋初的五代时期,纸张虽然降价下来,但是印刷术貌似还没有改良,找工匠制造雕版,成本不低,除非自己搞出了活字印刷术,印书的成本会降低,效率也能大大提升。
韩云鹏带着几分兴奋,抓耳挠腮问道:“怎么样啊,苏大哥,咱俩合伙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