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附近的咖啡店内, 叶清南浅浅的抿了一口白瓷杯内的意式咖啡牛奶, 红润的唇微张,露出里面绯红的舌尖。
“所以, 您的意思是想把我的抚养权要回去?”
“是的。”女人点点头,声音有些紧张,眸中含着对未来的期盼,“南南,你以后就跟着我去帝都生活吧, 以后我们一家人可以一直在一起,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对面二人神色诚恳, 唇角带笑,显然是真心实意的。
但是……
叶清南放下茶杯,白皙的手指摩挲在温热的杯壁上,她摇了摇头:“抱歉,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并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南南, 妈妈知道自己当初做的不对, 你可以怪我、怨我,但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吗?”
“不!我并不怪你。“
她的神色平静,清澈的黑色双眸中, 无悲无喜, 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神, 就像是在路边看到了最普通的两个路人一样, 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对方血缘上的母亲而改变。
一直激动的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的陶莹霎时清醒过来。
她是真的不怪她的。
但一个孩子,能用这种表情看着母亲,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没有期待,自然也就没了怨。
另一边的青年显然也发现了这个事实,他和继母四目相对,手里的礼物突然就变得烫手起来。
亏他之前还暗地揣摩,觉得这姑娘会欢天喜地的到他家来。
不说别的,比起叶家,他们家的经济条件,比对方高了一个层次不止。这样能跨阶层的好事,没几个人能拒绝。
“你还是个孩子,我不能让你继续住在叶家。”陶莹深吸一口气,找回了理智,开始进道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而且一个小姑娘独自住在外面太危险了,南南你就当我是个普通的好心阿姨来看待,行不行。”
危险?如果遇到入室抢劫的,是谁跪还真不好说。
如果是原主这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可能就真的跟着陶莹走了,但现在在她面前的是叶清南,对方的女人是原主的母亲,并不是她的。
她咬着牙关不松口,怎么也不愿意和对方去帝都。
笑话。
她的任务还在这儿呢,跟着对方走了还做毛啊。
陶莹到最后都要哭了,她一直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当初丈夫出轨,果断离婚,如今四十出头,家庭幸福,只有当初被她放弃、丢在前夫身边的女儿,一直是她的心病。
她安慰自己,自己给钱了,对方一定会过的很好的。
就这么自我麻痹了十几年,如今回头看看,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她想补偿,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你就一定要留在叶家吗?”她眼眶通红的追问。
叶清南摇摇头,正要说话,忽然想到了什么,手中的动作一停,她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我想把我的户口从叶家迁出来。”
陶莹有些不懂:“既然你不想在叶家,那为什么不和我一起?”
叶清南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就是简单的那几句,她觉得自己已经成年了,能够照顾自己,叶建国那个家她是不想再回去了,所以干脆迁了户口,以后也不用再见面了。
陶莹还想再劝劝女儿,但对方心意已决,怎么说都没用。
最后只能含泪放弃,并且让叶清南放心,说户口的事交给她,她一定给办的妥妥当当的。
之后到底是什么情况,叶清南没有去关注,她把精力放在了即将来临的期末考上。再过两个月,他们就会升到高三,面临高考,暑假期间,学校要求所有同学都去补课。
此时抚养权的争夺战已经到了尾声,叶家人就算再不想放手,面临陶莹嘴里的起诉也怂了。
叶清南从小到大和叶月月都是上的同一所学校,两个人还一直是同年级,只要有心人去打听一下,就会知道姐妹两个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到时候告叶建国一个虐待未成年,他恐怕就完了。
双方签订转移抚养权合同的那天,叶清南也来了。
这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见到叶家的长辈,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孔有几分刻薄,见了她先是惊了一瞬:“你是南南?”
叶清南点点头,没吱声。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见到长辈不会叫人吗?”叶建国还在摆父亲的架子。
“签你的合同吧。”她嗤笑一声,毫不留情面,原主在叶家过的这么悲惨,要说这两位长辈不知情那根本不可能,只不过是心偏了,不在乎人家小姑娘,所以懒得去做恶人罢了。
既然他们都没有长辈的样子,凭什么还要尊敬他们。
叶奶奶被气的不轻,嘴里絮絮叨叨着:“要走好!要走了好啊!养她还不如养条狗,白眼狼。”
“倚老卖老。”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叶家那一大家子人伸出指尖指着叶清南,不停的指责她,数落她的问题,表情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不知情的人看了,估计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