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云是越来越大方了,若是以前,她可不敢这么主动说话。
萧老夫人欣慰地摸摸她的小手,“真是能干的好孩子。”
在乳母怀里的永青不乐意了,“我也摘花瓣了,还捣桃花瓣了。”
萧老夫人呵呵笑着,让乳母把他抱过来,搂到怀里,“青儿也很能干啊。”
英国公夫人常来荣国公府,她是从来没听过永青说话的,只见他整日躺着。她还曾暗暗可惜他是荣国公嫡长子,这种残缺之身又怎么承袭爵位。今日听他说话却是流畅动听,不免有些意外,“小公子说话伶俐的很。”
萧老夫人笑眼看了幼菫一眼,“他母亲教的好,整日陪着他说话,他跟着也慢慢爱说了。”
英国公夫人是他们的媒人,当时只觉得她是人长得好,配荣国公略显不足,现在却觉得自己浅薄了。单是她对继子的这般用心,就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心胸。
她赞道,“你得了个好儿媳,好好享儿孙福吧。”
萧老夫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众人吃起了桃花糕,赞不绝口,卉云和永青脸的笑更盛了,大家在夸他们做的点心好吃呢!
孙灵筠是个温雅娴静的女子,二十三四岁年纪,五官并不明艳突出,却格外的和谐耐看。她穿了件湖色宝瓶妆花褙子,头饰简单,只一支点翠花簪,翡翠宝结。
她坐在幼菫旁边,低声道,“这桃花糕我也没少吃,这个却格外可口,桃花的香味更浓郁些,却不苦口,荣国公夫人好手艺。”
她说话声音柔和,语速也慢,让人不自觉的产生好感。听萧老夫人说,她是英国公夫人亲自挑的儿媳妇,出自江南耕读世家,家风严谨。祖父曾任礼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学士,和英国公夫人的父亲交好。不过后面的子孙没再出才华卓著之人,不免有些败落。
幼菫笑着说道,“我是在里面加了些桃花蜜,冰糖少放了些。”
桃花瓣若是加的多了,桃花糕是有苦味的,其实幼菫倒是喜欢这股苦味,像杏仁一般。不过是为了孩子吃,照顾了他们的口味。
孙灵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我倒没想到,回去我也试试。”
她对做各种吃食挺感兴趣,偏幼菫又是个吃货精通此道,两人聊得颇为投机。尤其是听说幼菫的大舅父曾在翰林院任职,现任礼部左侍郎,和她祖父当年倒是很像,便又多了几分亲近。
两人说的投入,赵氏便被晾在了一边,她便在旁边有些不自在。她和孙灵筠相识这么多年,却也不曾这么相谈甚欢过。她们这般无视于她,她们一个国公夫人,一个未来的国公夫人,是觉得她的身份不如她们吗?
待送走了英国公夫人和孙灵筠,赵氏说起了老夫人的寿辰,“儿媳提前一个月交了定钱,请了福喜楼戏班来唱戏,母亲您到时尽尽兴。”
萧老夫人最爱看的就是福喜楼戏班的戏,闻言有了兴头,赞她贴心。
幼菫这才知道二月二十五是老夫人的寿辰,自己还没给她准备寿礼呢。
萧老夫人跟幼菫说道,“老二媳妇手头事情多,这次寿宴你就多操心些,有什么不懂的问她便是。”
赵氏脸色一僵,她都着手开始操持了老夫人却硬生生让大嫂接手,当真是着急培养她这个嫡亲长媳了。
她一直主持着府中中馈,事事做主,俨然以荣国公府的女主人自居。现在她恍然反应过来,真正的女主人是荣国公夫人何幼菫,她只不过是代管中馈。她嫁过来不过几日,老夫人就让她把陈氏的嫁妆交出来,这不就是一个信号吗?她手里的管家权,老夫人不知何时就收回去给何幼菫了吧。何幼菫才是女主人啊。
幼菫应下,看赵氏一副失落的样子,难道这还算什么好差事?操心费力的。若是哪里有个闪失,她来国公府第一次主事可是要丢大丑了。
从老夫人那里出来,幼菫问赵氏要请哪些客人,有什么规矩,赵氏天花乱坠地说了一大堆却约等于没说。
幼菫笑着跟她辞别,也大约是明白她的心思了。
还有几日,很多事情要提前准备起来了。
吃过午膳,幼菫就问廉妈妈,“往年母亲的寿宴下请帖有什么规矩没有?请哪些家?”
廉妈妈跟了老夫人一辈子,对这些最是清楚不过,“男宾自有刘管事安排下帖,夫人您只管给女眷下帖。不过每年也会有些不请自来的,夫人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接着又说了要下帖的人家,幼菫拿笔一一记下来,列明白了各家通常会来几人,每人的大概情况,互相有没有纠葛,列了满满十几页纸。
幼菫让青枝去外院找刘管事要外院的宴请名单,又让几个小丫鬟去请各处管事妈妈,灶上的,采买的,管库房的、管花木的、洒扫的,半个时辰后到木槿园。
到了时辰,幼菫在前院的会客厅等着。
管库房的、花木的、和洒扫的妈妈们准时过来了,她们原就是跟着老夫人的,赵氏管中馈之后也没有动她们。她们只听过国公夫人的威名,还不曾打过交道。只知道国公爷宠爱的很,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幼菫先问了管库房的妈妈往年的惯例是要从库里调用哪些物件器皿,又问了花木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