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看幼菫的神情,忍不住笑了,“你想哪去了!我家国公爷说的,他听我说你年纪小,就说荣国公天赋异禀,你是要遭罪了。”她暧昧地俯身过来,“是不是真的天赋异禀?”
幼菫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窜出一个雄伟形象,很天赋异禀……
罗夫人和孙灵筠亮晶晶的眼神,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这成了亲的女人果真是脸皮越来越厚啊,这种话题都聊的这么坦然?
幼菫脸似滴血一般,不停喝着茶水,含糊道,“还行吧……”
那两人笑了起来,罗夫人掩着嘴低声说,“荣国公没有妾室,你可享福了。”
幼菫端着茶盏的手一滞,你说的是性福吗?明明是煎熬好不好?
想想罗夫人的年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这十五岁身子还未张开的年纪自然不能比。
罗夫人又道,“回头我给送些药丸子,常年吃着,保你越来越水灵。而且还有个奇效……你用了就知道了。”
罗夫人嫁给罗横十几年,生了三年两女,夫妻恩爱,贵妇圈里很多人都觉得她是有秘方。即便没有秘方,也必是御夫有术,有什么不外传的秘技。她的药丸子,定然是好东西。
孙灵筠来了兴致,红着脸问,“可否给我一份?我不会外传的。”
罗夫人笑着说,“好啊,说不定还能帮你把世子抢回来。”
孙灵筠眼睛一亮,“你说的那奇效是……”
罗夫人端着茶盏喝茶,微笑着不语。
幼菫忍不住往不正经的方向想……
一直到傍晚,正院那边丫鬟过来传话,说是罗老夫人和英国公夫人要走了。
去正院和两位老夫人会和,又一路送他们出了垂花门,上了马车。
幼菫除了出府,还从未出过垂花门,这道门,把她和外面的天地完全隔开。
她站在垂花门外,仰望着天空,外面的天空似乎更高,更阔。
赵氏和柳氏奇怪地看着她,看了看天,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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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事那里藏着的一小坛酒,被萧三爷给搜出来了。刘管事阴沉着脸,那酒是国公夫人给他的!他还一口没喝呢!
其他人早早都撤了,四安楼就只剩罗横和钟安平,萧甫山兄弟三人陪着他们,一小坛酒匀着慢慢喝完,一直喝到傍晚。
钟安平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罗横和萧三爷喝的最多,二人都好酒,尤好烈酒。这酒,甚对他们脾气。喝到最后,二人话多起来。
罗横说他家夫人最爱叫他“横哥哥”,萧三爷说他家夫人没有心。
萧甫山面色如常,喝着茶,看着二人闹。
萧二爷已是醉眼朦胧,眸子幽黑,他问萧甫山,“大哥,可曾有个女子,如此亲昵叫你?”
萧甫山侧身看向他,“我前面那二十几年,哪有什么情爱?”
萧二爷又问,“那么现在呢,大哥可识得情滋味了?”
萧甫山皱眉,“二弟,你喝多了。”
萧二爷斟了一杯秋露白,一饮而尽,“曾有那么一个女子,叫我甫远哥哥。”
他的声音依然温和,脸色依然平淡,可一句话说出来,听着便是抑制不住的悲伤。
萧二爷感情一向不外露,从来都是温和淡然,若不是那几杯烈酒,萧甫山都不知他心底还藏着伤痛。
小厮进来禀报,靖国公府和英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几个侍卫搀扶着,把罗横和钟安平送上马车。
兄弟三人回到正院,各房的孩子也都在,上房里叽叽喳喳很是热闹,妯娌三人正在挑首饰。
萧老夫人高兴,今年的寿宴内院外院皆大欢喜,办的场面又热闹,还省下一大笔酒钱。她开了箱笼,拿出一匣子首饰让幼菫她们挑。
柳氏拿了支点翠祥云镶碧玺石凤尾簪,在头上比量,问幼菫,“这支簪子可好看?”
一只宽大的手从她身后探过来,接过簪子,又小心翼翼给她簪到发髻上。“好看。”
柳氏回过头,是萧三爷,醉眼迷离,看她的眼神却格外认真。“好看。”
她脸色淡淡,抬手要取下簪子,手却被萧三爷一把捉住,拉她起身,“回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柳氏红了脸,想挣脱他的钳制,可她又怎敌得过一个练武之人的力气,踉踉跄跄跟着出了门。乳母带着孩子跟在后面。
萧老夫人笑着收回目光,跟萧二爷说,“看你也喝多了,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萧二爷温和笑着,“明日走的早,就不来跟母亲辞别了。您保重好身体。”
萧老夫人眼眶红了,“去吧。”
她又跟萧甫山说,“你们也回去吧,幼菫也累坏了。”
幼菫看萧甫山眼神清明,倒有些奇怪,难不成他没喝她酿的酒?还是他的酒量很大,跟裴弘元那般喝多少都不醉?
萧甫山应了声,从匣子里挑了一支点翠镶珠蝴蝶钗,给幼菫插到发间。退后一步端详了一番,眼前的人儿明艳无边,他嘴角含笑,“好看。”
出了正院,萧甫山问她,“脚疼吗?”
幼菫点点头,“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