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皱眉看着他,“可我不愿意。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裴弘元笑,“你这个瓜原本就是我的,被别人抢走了,还不能抢回来了?不管甜不甜,都是我的。苦瓜我也爱吃。”
幼菫忍不住在心里狂翻白眼,偷换概念,此瓜非彼瓜好不好?跟一个策论第一的人辩论,简直是自取其辱。
幼菫起身往外走,“这是哪里,世子是打算把我关在房里,终日不见天日?”
裴弘元微笑跟上,门口的侍卫见裴弘元一起出来,都没有阻拦。
只是他们从没有见过世子笑,此时见世子一脸和煦的微笑,都有些怔楞。
他走在她身旁,陪她在院子里逛,“这是外面的一处宅子,白日你可以在院子里转转,但是不能出院门。你需要什么跟我讲,我来给你准备。”
果真不在王府。京城那么大,萧甫山要想找到她,如同大海捞针。
这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子,古朴雅致,院子里种着西府海棠和橘树,各色牡丹雍容绽放。院墙外面有棵巨大的榕树,枝繁叶茂,是个暗卫藏身的好地方。
有院墙挡着,只能看到外面高树的树梢。她连宅子什么样都看不到,更别提确认宅子所处的位置了。
“离王府远吗?我若有事找你怎么办?”
裴弘元停下来负手看着她,“不用套我话,我不会跟你说。还有那个侍女,你若想她活着,也别打她主意。”
幼菫心下凛然,自己想的什么她都猜到了,荷叶,她还打算找机会套她的话。
她迎上他的目光,“你不想说算了,不用拿人命来威胁我。”
裴弘元含笑道,“既然你挂念我,我就也住在这里,你有事随时能找到我。反正……你很快就是我的妻子了。”
幼菫愤愤看着他,他总能找到自己的软肋,“我没什么事找你,你还是住王府吧。”
裴弘元不是爱说话的人,平时能不说话绝不会多说一个字,现在觉得逗她说话好玩的很,以后这样日子定然不枯燥。
他微笑,“那你最好乖乖听话,别惹怒我。”
幼菫扭头继续往前走,继续观察地形,不想跟他说话。
前面一进是书房,房门紧闭,门口守着两个侍卫。再前面是倒座房和院门,门口也有两个侍卫守着。
也就是说,院子里明面上有六个侍卫,不知厢房和倒座房里面有没有,暗卫不知有几个。
她想避开这些侍卫逃出去,不太容易,且院子外面还有院子,这座宅子若是很大,那就更难了。
裴弘元看幼菫失望的样子,说道,“院子外面还有巡逻的侍卫,还有暗卫,凭你的本事,逃不出去的。”
幼菫怀疑他在自己心里安装了窃听器,能听到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幼菫嘴硬,“世子想多了。”
裴弘元淡笑,“堇儿,我了解你,比你自己都多。”
被人洞悉心思的感觉很不好,幼菫讥笑道,“世子不知人会变的。你以为我喜欢梅花酒,喜欢梅花熏香,可我现在不喝梅花酒了,也不喜欢在屋子里放熏炉。床头放一块沉香木就足够了。还有,我喜欢素色的衣裳,衣橱里的衣裳没有一件我喜欢的。”
裴弘元脸上的笑淡了下去,“好,我让人给你换掉。”
见他脸上没了笑,幼菫笑了起来,“我再说些世子不了解的,我用茶花香皂洗手,玫瑰花露沐浴,紫玉阁桂花油护发,茶花精油润肤,每日珍珠粉敷身,东珠粉敷面,东珠玉容膏,波斯螺子黛,早晚一盏顶级冰糖雪燕……养我是很贵的,世子养得起吗?”
幼菫挑衅地看着他。
裴弘元挑眉一笑,“只要你肯让我养,你要什么都可以。”他附耳低声说道,“哪怕你要这江山,我也设法替你取来。”
他唇瓣说话时触着幼菫的耳垂,柔软灼热。
幼菫打了个寒噤,退后两步,皱眉看向他,“你疯了!”
裴弘元笑,俯身柔声问她,“你担心我?”
幼菫希望他这只是戏谑之言,否则,一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她心疼程瓒程珂,自然也心疼他。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又怎么忍心看着他下场凄惨。
“我只是被你吓到了,你已是尊贵无比,将来的忠勇王……”
幼菫看了看不远处的侍卫,没有再说下去。
裴弘元眸子里闪着光,他握住她的肩膀,轻轻把她搂到怀里。
叹息道,“不要动,让我搂一会,就一会。”
他轻轻按着她的头,让她完全在他怀中,轻轻闭上眼,脸颊靠着她柔软的发。一动不动。
他在漆黑暗夜踽踽独行,看不到天光,两个月来凝附于骨的痛苦,如万蚁噬心,痛彻心扉。
此时有一缕光照了进来,带着神奇的力量,一点一点抚平创伤。
心底无比平和。
他想,跟她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很好。
幼菫身子僵硬一动不动,不敢惹怒他,激发他的欲望,她说道,“世子,我喘不动气了。”
裴弘元抿嘴笑着,松开她,拉着她的手往回走,“你先回房,我还有事要做。”
幼菫甩开他的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