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去紫荆园陪了卉云半日,给她讲了会故事,她精神很不好,最后睡了过去。
小丫鬟过来请幼菫,说是国公爷有请。
幼菫回了木槿园,萧甫山在书房里,清俊的脸上一派严肃,“柳氏曾做了一套衣服给永青,巧的是,卉云还拿着这衣服回紫荆园半日,在上面绣了个金箍棒。”
幼菫坐直了身子,“您是怀疑……”
萧甫山说道,“柳氏一向冷淡,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给永青做衣裳?事出反常必有妖。那衣服永青可穿过?”
幼菫脸色一变,出事那日穿的正是这件!
把紫竹叫进来,问她,“三夫人做的那件袍子和小褂洗了没?”
紫竹看着萧甫山还是害怕,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回答,“那晚六少爷换下来后,奴婢送去了洗衣房,现在还没人送回来。”
幼菫看了萧甫山一眼,带着紫竹去了后院的洗衣房。
洗衣房的管事婆子上来请安,幼菫问她,“六少爷的衣服浆洗了没有?”
管事婆子从没跟国公夫人面对面说过话,现在六少爷又出了事,很是惶然。
“回夫人的话,这两日阴雨不断,怕洗了干不了发霉,所以一直还没洗……”又怕被降罪,忙道,“老奴这就安排洗了,用熏炉熏干……”
幼菫松了口气,“不必了,把六少爷的衣服都挑出来,带走。”
待紫竹抱着衣服回了厢房,让太医过来一一检查,无毒,把袍子和小褂都泡到水里搓洗,然后试毒。依然是无毒。
幼菫有些失望,又有些释然。
柳氏是那么清淡如菊的女子,若是她都有问题,那么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萧甫山也不希望是柳氏,但是他反复看了这两份单子,这件衣服是最可疑的。
紫竹吩咐小丫鬟把湿了的衣服拿去洗衣房洗了,小丫鬟刚端起盆子要往外走。
“慢着。”
一声冰凉的喝止声。
紫竹和小丫鬟站在那里不敢动了,小丫鬟吓得手里的盘几乎要端不住。
萧甫山慢慢踱到她们跟前,“把那件袍子和褂子拿出来。”
两个丫鬟在萧甫山的目光注视下,哆哆嗦嗦地把衣服从水里捞了出来,又拧干,拿帕子吸干水分。方捧到萧甫山跟前。
萧甫山拿着袍子从上往下仔细看了一遍,又把小褂看了一遍,“卉云绣的金箍棒在哪里?”
紫竹颤声回道,“就在右边袖口内侧。袍子和小褂都是。”
幼菫接过衣服翻看了两边的袖子,都没有。
她抬头看萧甫山,“没有。”
而且袖口连个针眼都没有,如果是绣过花,不可能一点不留下痕迹。
也就是说,这两件衣裳根本不是永青穿过的那套!
萧甫山淡淡说道,“去洗衣房。”
后院洗衣房,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在萧甫山锐利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他冰冷问道,“六少爷的衣服谁动过?”
管事婆子两手撑地,吓得说话已不成句子,“六少爷的衣服……一直在筐子放着……没人动……”
萧甫山凌厉扫视了一圈,“本公再问一遍,谁动了六少爷的衣服?”
有个紫衫粗使丫鬟惊惶地抬头看了萧甫山一眼,又低下头,战战兢兢说道,“奴婢那日在整理六少爷的衣服……只是想数数有几件,第二日要洗的,别的没做过什么……”
萧甫山问,“哪一日?”
丫鬟颤声道,“少爷出事的第二日……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做……”
“你可还见着谁靠近这衣服了?”
丫鬟犹豫了一下,说道,“三夫人院里的二等丫鬟杜鹃过来过,她和奴婢是同乡……她给奴婢带了几件她不穿的衣裳过来……”她又解释道,“不过她没动衣服,只是和奴婢说话。”
在府里能做到二等丫鬟,已经是很高的位置了,不仅衣裳多月例多,能近身伺候主子,不时会有赏赐,日子过的很舒坦。对最低等的粗使丫鬟来说,二等丫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萧甫山眼睛微眯,“你中间有没有离开过?”
丫鬟回忆了一下,面露惊慌,“奴婢回房一趟,放衣服……”
萧甫山吩咐侍卫,“把她关押起来。那个杜鹃,押过来。”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柳氏,那个淡的常常让人忽视她的存在的女子,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
杜鹃很快押过来了,动了刑,招认了。是三夫人指使她的,拿了套一样的衣裳,把原来的那套换了下来。至于三夫人做了什么,她并不知道。
萧甫山和幼菫去了正院,又派人去请萧二爷、萧三爷和柳氏过来。
去送信的丫鬟慌慌张张回来,“三夫人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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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躺在萧三爷怀里,脸色苍白如纸,胸前一片鲜红,口里不停地吐着血,分外惨烈。
她抬眼看着萧三爷,眼眸里全是不舍和深情,断断续续说着,“三爷,妾身能嫁给您,不知多高兴,欢喜的一夜没睡觉……只是妾身命不好,不能陪您到老了……”
萧三爷手颤抖着,不停地用帕子给她擦着血,俊朗的脸上满是惊慌,“叶儿,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