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掩着嘴轻笑。
文斐自然是想到了什么,红着脸猛地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反正也羞辱不成何幼菫了。
却听见王莜儿“呀”地一声低呼,“何幼菫,你到底有多少银子!”
文斐忍不住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去。
只见最小的那个匣子被文清打开了,里面赫然是一叠银票!
王莜儿拿出银票数了数,惊呼道,“一千两一张,二十张,两万两!何幼菫,我要做你姐姐!”
幼菫指了指匣子下面,“下面还有呢!”
文清拿了出来,是房契,“东大街的两个门面房……表妹,你是把你的家底搬空了吧?这些我可不能要!”
说着便把银票地契放回匣子,推给幼菫。
幼菫按住她的手说道,“当年外祖母把她大半的私产都留给了我,我受之有愧,可长者赐不可辞,我也只好拿着。如今外祖的亲孙女出嫁,我怎么能让你寒酸了呢?我享了富贵,表姐也不能委屈了才是!”
文清面色微动,另一只手合到她的手上,“你还回程家的又何止那些,但是那些字画,早就抵过来了。何况你对父亲和伯父多有相帮,我虽不知内情,却也明白,没有你程家早就败落了……”
文清默了默,诚恳道,“之前我梗着不肯跟你道歉,今日在这里,我便跟你说声对不住。对你一直默默做的,也道一声谢谢。说话单薄了些……你便当便宜话听着吧……”
幼菫用力眨了眨眼,让自己别掉了眼泪丢人。其实在文清站出来替她说话的那一刻,她便感受到了文清的善意。
今日她肯这么坦诚布公地说出来,也是出乎幼菫意料。像她这么高傲的人,主动承认自己错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她也不算错。
幼菫叹了口气,“我最爱听别人夸我了,表姐说话这么动听,我以后得常去找你说话才行。”
文清抿嘴笑道,“好,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吃的。”
幼菫笑,“一言为定!”
王莜儿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吧嗒吧嗒掉了好几串眼泪,“你们太坏了……我什么也没得,还跟着哭了一场!”
幼菫笑着拉她的手,“你一会不是还要去拿香皂嘛!”
文秀羞答答地小声问幼菫,“表姐,我成亲的时候也有这些吗?”
幼菫失笑,捏了捏她肉肉的腮帮子,“有!大表姐有的你都有!”
文秀眼睛立马亮闪闪地,“表姐,你可真好!我现在在跟母亲学做饭,到时我也给你做好吃的!”
幼菫宠溺笑着,“好呀,我等着了!”
文斐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四人姐妹情深。这些好处,自然没有她的份,之前幼菫送香皂口红,就没有她的份。
这些算得了什么,没什么好稀罕的,太子将来坐拥天下,她想要什么没有!
有位闺秀擦着眼角道,“难怪皇上赞荣国公夫人是天下女子楷模,夫人心胸,小女叹服!”
“是呀,这么大手笔的添妆,听都没听过,咱们今儿却亲眼见到了。程家给的嫁妆,这一把就还回来了吧……”
“情意无价,可不能用银子来衡量,太肤浅,也太狭隘……”
“可不是……荣国公夫人原本不想张扬,倒被逼着把添妆拿出来了。要不是丫鬟忠心,夫人怕要平白受冤屈了,若是传出去,名声受损……”
……
闺秀们看文斐的眼神意味不明起来,有的人面露鄙夷,有的面露嘲弄,有的沉默不语。
文斐眸内是屈辱和怨毒,再也听不下去,狠狠推开挡在身边的闺秀,冲了出去。
她今日受的屈辱,将来一样一样都要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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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菫没坐多久便走了,王莜儿还要去国公府,天色已经不早了。
昌平伯夫人见王莜儿跟幼菫亲近,很是高兴,听说她要去国公府,便忙不迭地吩咐下人去买礼品,总不能空着手去!
昌平伯一直想和荣国公攀上关系,荣国公却始终淡淡的,如今终于两府有了走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王莜儿也没管母亲,跟着幼菫上了她的马车,叽叽喳喳拉着她说话。
幼菫他们到府里的时候,昌平伯府的下人也抱着礼品气喘吁吁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