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木槿园护卫,夫人待你和十一十二比别人更亲近些。你受伤这些时日,夫人一共去看了你四次,还给你带了吃食。除了前两次是夫人有事找你,第三第四次都是吐蕃公主文珠引她去的。是你设法引文珠在夫人面前提起你的吧?”
萧十三冷汗淋漓,身子禁不住开始发抖。
萧甫山面无表情,继续道,“还有这次夫人失踪,你们兵分几路探查。本该你去探寻神医行踪,因他是你寻来的。可你执意要来寻夫人,一路杀了多少人?那些客栈掌柜,在你们走后一个个都出了意外,十三,本公竟没想到,你能如此心狠手辣。”
萧十三面如死灰,国公爷什么都知道!
“国公爷……卑职绝不敢对夫人有非分之想,卑职一直盼着您与夫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卑职只是远远地看着,就像……看那池中之莲,是万万不敢亵渎的!”
他向前膝行了两步,“国公爷,那些客栈掌柜,既然能与我们说,自然也能与别人说,万一别人从中发现夫人有什么不妥……必须得斩草除根!”
萧甫山声音里带了几分沉重和惋惜,“当年,你是本公亲手从山里挑出来的,是本公看走了眼。”
萧十三痛苦地闭了闭眼,泪如泉涌,他跪在床铺上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国公爷,是十三对不住您!让您失望了!您杀了卑职吧!”
萧甫山紧紧攥着拳头,眼内闪过一丝痛色。
他高声道,“十一!”
萧十一应声而至,见房内情形便觉不妙。
他拱手道,“国公爷!”
萧甫山道,“萧十三目无军纪,擅离职守,滥杀无辜,掌一百军棍,即刻行刑!”
萧十一脸色一凛,一百军棍好好的人都不一定能熬的过来,十三身受重伤,坐起来都困难,这一百军棍怕是打不完人就没气了!
他拱手道,“国公爷,卑职斗胆请求,不若等十三养养伤再行刑?”
萧甫山淡淡道,“十一,你该知道那些客栈掌柜出意外的事吧?”
萧十一蓦然看了眼萧十三,没救了!
他单膝跪下拱手道,“国公爷,十三他一时情急,也是卑职看管不力,卑职愿受责罚!”
萧十三平静道,“十一,别为难国公爷了。国公爷一向军法严明,不能因为我让国公爷破例,在军中失了威严。”
萧十一焦急地看向他,他最近分明就是一心求死!敢只身一人刺杀沈昊年,他根本就没想着要回来!若不是沈昊年手下留情,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行刑寻个僻静地方,别让夫人听见,也别让夫人知道。”萧甫山话说完,深深看了萧十三一眼,出了房门。
萧十一颓然坐到了地上,痛声道,“十三!你又是何苦!”
萧十三淡淡道,“十一,没什么好难过的。活着也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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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甫山回了房间,幼菫已经沐浴,却没有上床,穿着绵裤短袄,坐在塌上静静看着他。
小丫头一身娇俏,模样却是清冷。
萧甫山走到幼菫跟前,唇角微微弯着,俯身问她,“为夫没误了时辰吧?”
幼菫见他回来的早,气便消了三分,依然绷着小脸道,“没有。”
萧甫山笑道,“那就好。为夫先去沐浴,再来与你说话,可好?”
他身上有萧十三的血迹。
幼菫瞪了他一眼,他这个样子,怎么好似是她在耍小性子?
“去吧。”
“遵命。”萧甫山笑着起了身,去了净室。
热水随即送了进来,萧甫山洗的很快,幼菫还没想好怎么作开场白,他就已经穿着白色寝衣擦着头发出来了。
幼菫瞄了他一眼,青丝如泼墨,眉眼深邃魅惑,胸宽腿长。
男人出浴图为什么这么有看头?
她不过扫了几眼的功夫,就被萧甫山的目光抓了个正着,他低低笑了笑,“好看吗?”
笑起来更好看……
幼菫捂着鼻子硬生生别过头,口不对心地说,“还行吧。”
萧甫山坐到幼菫身边,眼中是柔和的笑意,“你最近穿的肚兜别出心裁,今日可穿了?”
原来他都看到了!看到了还能忍着不动声色!
那肚兜可是她最近亲手改良过的,集合古今中外之长,夫君不流鼻血包退。
幼菫哼了声,“再别出心裁有什么用?是能让国公爷早回房,还是能让您不做柳下惠?”
那哀怨样子,像极了邀宠失败的小怨妇。
萧甫山眼里的笑意更浓郁了,“是为夫的错。只是一直顾忌客栈房间隔音太差,外面侍卫众多……那我们就轻轻的?”
最后一句是附在她耳边说。
那一副偷、情的样子,让幼菫心尖尖一颤,这正经的男人不正经起来,杀伤力极强啊!
勾引人,是要负责任的!
幼菫的小脸快要绷不住了。
可是面子,面子啊!
总不能你轻轻巧巧一句话,我就原谅你吧?女人的矜持和面子何在?
幼菫把身子扭到了另一边,努力维持着女人最后的骄傲。
后面没声了,萧甫山起身走了,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