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回到木槿园第一件事,就是寻来神医那个药箱,从里面拿出来一瓷瓶药丸,献宝似的举到萧甫山眼前,“王爷您尝尝,吃了都说好!”
萧甫山不是很喜悦地接过瓷瓶打开,他闻了闻,眉心微动,又倒出来一粒仔细看了看。
他没有说话,去了一趟会客厅,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玉瓶。
幼菫看着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萧甫山从玉瓶中到出一粒药丸,又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堇儿,你看看这两粒药丸有何不同。”
幼菫接过药丸,闻了闻,惊讶道,“一样的?”
萧甫山道,“这玉瓶里的是续清丹,是宁郡王从长公主那里讨来给永青用的。”
幼菫想起来了,难怪看着眼熟。
她惋惜道,“早知道这么好用,当时就拿给永青用了啊,就算解不了毒,青儿也能舒坦些,少遭些罪。”
萧甫山脸色沉凝,“这续清丹是南诏国送给先帝的国礼,一共三瓶,珍贵无比,有起死回生之奇效。而你这里,有满满一匣子。”
幼菫惊讶道,“这么说,这匣子药丸很值钱?”
她顿了顿,觉得自己理解的有些肤浅,萧甫山那神情,分明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她又挽救了一下形象,“这么说,那个神医很厉害?”
心底又默默加了一句,沈昊年很大方啊!
“嗯,很厉害。”
萧甫山神色凝重,摆弄着药箱里的瓷瓶,问了其他几种药的用途,心中疑惑更深。
其他两种药丸,听了幼菫描述的功效,若他猜的不错,应是千金难求的万寿丹和驻颜丹。前者吃了可延年益寿,后者吃了可永葆青春。
这些药丸居然是出自离谷主之手,确切说,是出自沈昊年之手。
南诏国为何能从离谷主手中拿到续清丹?
南诏在剑南道之南。
萧甫山揉了揉幼菫的脑袋,“你说的对,都是值钱的宝贝,性命,长寿,青春,都是值钱的东西。”
幼菫笑嘻嘻道,“那国公爷多吃些,陪妾身白头偕老。”
萧甫山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嫌我老了?”
幼菫忙补救道,“没有没有!妾身也要吃的,我们一起长命百岁!”
萧甫山宠溺笑了,“好,白头偕老,我努力活着,一直陪着堇儿。”
幼菫与他额头相抵,秀挺的鼻子蹭了蹭他高挺的鼻子,这情话听着可真长情。
--
墨香斋里人满为患,门前也被堵得水泄不通,其中有文人墨客,儒雅商人,更多的是达官贵人。
大家情绪激动,有的甚至是热泪盈眶。
有那不明所以的,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先加入了拥挤的队伍,墨香斋定然是又出了惊世之作了!
后来的人一边挤着,一边问,“是哪位大儒的佳作?白山居士还是韩院长?”
先到的人也不是很肯定,“听说……是南石居士。而且是多幅佳作。”
后来之人惊喜道,“是何人所藏?南石居士传世之作可不多,在下多年前曾在友人府中得幸一观,果真是青出于蓝,画作比白山居士的更为精妙。”
“那是,当今皇上对他画艺颇为痴迷,曾派人在民间多方查探,寻找他的踪迹和流落在外的画作。”
有人低声道,“要不然怎么那么多达官贵人来呢。他们可不像是风雅之人。”
大家心知肚明,这是想来买画,献宝给皇上博取前程的。
门前传来一阵骚动,有几位文人形状疯癫,“今日得见如此神作,此生无憾矣!”
“南石居士居然还活着……实乃文坛幸事!”
“此山之后,再无山!”
“此水之后,再无水!”
“此马之后,再无马!”
……
外面一片轰然。
“南石居士十几年未曾有画作流出,传闻他已仙逝,怎可能还活着?”
“荒谬!墨香斋要凭此噱头博取眼球,戏耍我等不成?”
“怕不是赝品吧?平白污了南石居士的名声!”
出来的文人抓住那人的衣领,“不是赝品!南石居士真的活着!有他的印章!一新一旧两幅画,相隔十余载,沧海桑田尽在画中!”
“一新一旧两幅画,道不尽,世事艰辛,英雄豪情!”
……
墨香斋内,正中央的墙壁上悬挂着六幅画,两幅一模一样的群山,两幅一模一样的江水,两幅一模一样的万马奔腾。
一模一样的景致,每一笔每一划看似相同,却又完全不同。
旧画舒朗明快,有豪情万丈,快意人生。
新画厚重沉凝,气势磅礴,有高瞻远瞩,俯瞰众生之感。立于画前,让人只觉有峻山将崩、惊涛骇浪扑面而来。
画作前是十几个身负功夫的伙计护着字画。
他们身前是形状癫狂的文人墨客。
疯癫一批,拉出去一批。
墨香斋老板呆坐在后堂,整个人处于失神中。
外面的癫狂,他感同身受,今日一早,他乍收到画作时已经癫狂过。
他是临摹高手,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