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爷看着他,似乎还在等他继续说。
崔大人有些不敢确定,都聊到人家儿女了,不好接着往下聊了吧?可看萧三爷的样子,仿佛是意犹未尽。
他想了想,说道,“王家公子刚定了亲,想必今年就能成亲了。昌平伯夫人很是高兴。
萧三爷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崔大人无奈,继续说道,“王家小姐下官也没见到面。听说被昌平伯夫人约束在院子里绣花。”
他觉得说的委实有些多,喝了口茶道,“好茶。”
萧三爷眼眸微沉,被约束院子里绣花?绣嫁妆?
他问,“这两日也未见昌平伯,他很忙?”
崔大人见萧三爷脸色似乎不如方才和蔼,心中忐忑起来,自己方才哪句话说错了?
昌平伯没来王府拜年,萧三爷生气了?
他小心翼翼回答,“想必是有些忙,前日被皇上叫去了宫里一日,昨日家里又有岳家的亲戚过来,还要招待去拜年的客人。”
皇上叫去宫里?
萧三爷眸光森沉下来,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盏,不再与崔大人说话。
崔大人坐立不安,自己不会是不小心给昌平伯招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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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随从过来在钟安平耳边低语了几句。钟安平脸色微变,拉着萧甫山和宁郡王去了外书房,留萧三爷在议事大厅照应。
他压低声音问,“昨晚刘祁喝酒回府的路上,被人砍了一条胳膊,胸口还中了一剑,你可知道?”
萧甫山神色淡淡,“听说过。”
钟安平问,“你可知是谁下的手?他最近可是小心的很,出门随时带着几十个御林军高手,暗地里还不知有多少人跟着。想对他下手,可不是件容易事。”
萧甫山冷眸微眯,平静道,“不知。”
宁郡王嘲笑钟安平,“你们英国公府的消息可不够灵通啊,这事我昨晚就知道,你到现在了才知晓?”
钟安平被说的很没面子,“你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怎么就好意思笑话别人?你那消息,怕是从长公主那里知道的吧?”
宁郡王摇着扇子,得意道,“你就别管我是从哪里知道的了。我不但知道他受伤了,还知道他中了剧毒,偏又是在靠近心口的紧要地方,怕是命不久矣。”
“还中毒了?”钟安平惊讶,“对方这是奔着要置他于死地啊!刘祁这是得罪了谁,能在重重护卫下重伤了他?”
宁郡王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肤浅了吧?你想想,刘祁如今手中有什么?御林军,西郊大营,哪个不是香饽饽?偏他又是个脓包蠢蛋,一点本事都没有。就他那点子粗莽功夫,估计跟我过招都困难,他不死谁死?”
钟安平若有所思,摸着下巴,“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是有几分道理。他若是死了,这两个香饽饽可就有的分了,大燕比刘祁有本事的武将可多得是。”
“那是……”
宁郡王突然停了扇子,一脸坏笑看着钟安平,“不会是你们英国公府动的手脚吧?不管是西郊大营还是御林军,英国公的资历可是绰绰有余!”
钟安平脑子一转,心下也犯起了嘀咕,这还真不好说呢。
父亲和老荣国公都有从龙之功,都是御赐府邸,如今荣国公府已经变成了安西王府,只有他们英国公府还在原地踏步。除了这官职上的差距,实力上更是天差地别。
就连自己这个兵部侍郎的位置,也是萧甫山给谋划得来的。
宁郡王看钟安平的表情,感觉自己真相了。
“你回去让英国公放心,刘祁的命想保住可不大容易。你父亲定然能得偿所愿的。”
钟安平内心燃起了小火苗,父亲厉害啊,宝刀未老!他们英国公府该往上再进一步了!
他正色道,“不要乱说,刺杀朝廷重臣是重罪,父亲一向循规蹈矩,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再说了,靖国公年轻有为,兵权在握,可比我们英国公府嫌疑大!”
宁郡王那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不要紧张,都懂。”
钟安平拨开他的扇子,问,“你怎么就确定他的命一定保不住了?”
得替父亲打探情报啊!
宁郡王摇着扇子,但笑不语。
钟安平见他卖起了关子,便有些着急。
他看萧甫山坐在那里泰然自若地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便说,“王爷你就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来问他!”
萧甫山放下茶盏,不疾不徐道,“本王知道的,应该比他还要多些,便不必问了吧。”
钟安平闻言眼睛一亮,对宁郡王笑嘻嘻道,“赶紧说了吧,再不说可就没人稀罕听了。”
宁郡王不信,“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不信!这是瞒得严实着呢!”
萧甫山淡淡道,“昨晚太后派人到长公主府,跟长公主讨要续清丹。续清丹全大燕只有三瓶,皇宫里的那两瓶早就被先帝吃了,还剩唯一的一瓶在长公主手里……”
宁郡王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你在长公主府有眼线?”
萧甫山瞥了他一眼,“长公主与太后关系不错,你说她会不会与太后说,那瓶续清丹在本王手里?”
宁郡王只偷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