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德摆了一上午岳父的谱,心里舒坦了一些。
中午,在女儿女婿作陪下用午膳,品尝了女儿的手艺。虽他很心疼女儿干活,不过饭菜丝毫没少吃,萧甫山看他那护食的样子,愣是没敢多吃。
罢了,谁让他是幼菫的父亲呢!
幼菫吃着饭眼睛就睁不开了,抱着碗差点睡着了。
赛德又皱眉看萧甫山,萧甫山不等他开口,就吩咐下人抬软轿过来,送幼菫回房睡觉。
女儿睡觉去了,赛德也没了呆下去的心思,正想着要走,萧东进来禀报凤栖阁的调查结果。
“凤栖阁三楼的雅间都是提前几个月就定出去的,大多是京城的权贵,不过昨日他们都没来。卑职派人挨家核实,他们都是七八日前高价把雅间转让了出去,赚了好几千两。对方说是外地来的,为了给家中夫人小姐看灯方便。”
萧甫山问,“所有人都转让了?能在凤栖阁定雅间的都不缺银子。”
萧东道,“有三家没同意转让的,一家是商人,一家是文昌郡王府,一家是盈平郡王府。昨日商人的家眷出门时惊了马,受了惊吓,就没去灯会。文昌郡王妃得了重病,他们也没去。盈平郡王携郡王妃和两个孩子去了,都悄无声息死在了雅间。”
萧甫山和赛德对视了一眼,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且至少在七八日前就知道幼菫他们要去灯会。
以安西王府的实力,去逛灯会必然会在凤栖阁定雅间休息。对方居然连这个也算到了。或者说,他们是准备了多套方案,这只是其中之一。只等着他们防卫最薄弱时动手。
赛德脸色比萧甫山还要阴沉,他冷笑道,“看来安西王府防卫也不是滴水不漏,王妃的行踪说泄露就泄露了。”
萧甫山眼里风云骤然聚集,这若是无意中泄露出去还好,若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的声音透着森森寒意,“查王妃赏灯的消息有谁知道,查这半个月每个人的行踪。”
萧东拱手退下。
赛德在书房内慢慢踱着步子,“布这么大的局,不管是人手还是财力,不是一般府邸能有这个实力。皇上,太后,忠勇王府,长公主府,刘祁,靖国公府,英国公府,还有几个公候……其中谁最有可能?”
萧甫山首先排除的是忠勇王府,裴弘元不会对幼菫下手。
英国公府也不可能,靖国公罗横实力强劲,但萧甫山也找不出他刺杀他们的理由。
现在吐蕃大军压境,皇上,长公主都不至于那般糊涂,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太后和刘祁……
萧甫山一个个排除着,“太后和刘祁……若是他们再雇佣杀手倒是有可能,前提是他得还能拿出那么多银子。上次他们花了一百万两雇佣杀手刺杀幼菫,这次花一百万两可不够。尤其是昨日那个黑衣人武功在我之上,这样的人,若要出手可是大价钱。”
赛德这才知道幼菫还差点被杀了,萧甫山当时突然中途离开,是去寻被劫持的幼菫。
他第一反应就是,“你就不该拦着我,让我把大燕给攻占了算了!以后看还有谁敢对小芽儿下手!”
汹涌的怒火让他的眸子更加幽深,似是飓风扫过海面,掀开滔天巨浪。
萧甫山无奈看着他,“当时我也不知道你是岳父大人。”
赛德冷哼,“说的就像知道了我是谁,你就肯放我进来一般。就说现在,你想孝敬我也来得及,那一百万兵马两个月内也就到京城了!我小芽儿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公主!”
萧甫山重重叹了口气,“岳父大人也知道,萧家世代守卫大燕,到了我这一代,总不能做叛国之臣。大燕对萧家不仁,萧家却不能不义。”
“迂腐!我当年还是文臣,也没你这般死忠顽固!”
“岳父可曾想过,吐蕃人生性凶蛮,下面的官员秉性难改。即便有岳父主持朝政,却是无法事事兼顾。吐蕃大燕若是纳入吐蕃版图,大燕百姓岂能有安乐日子?”
赛德重重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我只管小芽儿,管不了那么多人!”
萧甫山起了身,拱手行礼,“岳父大人,小婿在此保证,定会拼劲全力护幼菫周全。”
赛德来回踱着步,平抑着胸中怒气。
他也知自己是迁怒了,国家大事岂能这般儿戏。若是萧甫山真的这般做了,自己说不定还要对他思量一二。此人心智坚定,能对幼菫这般迁就,已经是难能可贵,虽然比起自己的要求还是差了些。
他缓了缓情绪,“那杀手组织你可查到了?小芽儿两次栽在同一个人手里,才叫可笑。”
萧甫山道,“敢要刘祁一百万两银子杀人的,最后没动手也不怕刘祁报复,也只有天极阁有这个能耐了。我去会过他们阁主,他没承认,也没否认,看不出深浅。不过刘祁若是雇杀手,不会再找天极阁。且天极阁应该不会对幼菫下手。”他停顿了一下,很不情愿地说,“沈昊年对幼菫颇为照顾,有他在,天极阁不至于对她下杀手……”
说到这里,他蓦然看向赛德,“沈昊年说他与你有数面之缘,以世叔自居,对幼菫照顾有加。岳父大人可知此人底细?”
“沈昊年?我听说过他,剑南道巨贾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