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淡声道,“这些无需你来叮嘱。不过……沈公子也不必太早在本王前面这么摆姿态,有些事情,也说不好。”
沈昊年对何文昌的敌意,让萧甫山忍不住想泼他冷水。虽说若是换成自己,也不见得比他做的更理智。
沈昊年蹙眉,“你不是也在怀疑吗?别的不说,单就丫头跟我一样爱吃腌梅子,爱喝梅花酒,就**不离十了。”
调查没有他想象的顺利,何文昌把当初跟他们去乐丰的下人都清理了干净,他能查到的,不足以证明幼菫是他亲生。
事情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从不轻易开口,可今日却要把这五分的可能,说成**分。
幼菫如今情形,必须得有长辈替她撑腰才行。自己表露身份,萧甫山总能忌惮一二。幼菫现在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容不得出一点意外。
可萧甫山根本不肯承认的身份。
萧甫山道,“本王只是根据你做的事推断的罢了。本王跟你说件事吧,或许更能说明问题。”
沈昊年看着他,“你说吧。”
萧甫山踱着步子到沈昊年跟前,巍然而立,居高临下看着他,“沈公子可知高物引雷?”
沈昊年对萧甫山这种居高临下压迫的姿态很是不喜,却依旧处之晏然,“知道。”
萧甫山问,“旷野中,雷电劈下来之际,该如何做?”
“蹲下。”
萧甫山又问,“你定然调查过何文昌死因了,雷劈而亡。你可知他在雷电来时做了个什么动作?”
沈昊年摇了摇头,脸色冷凝,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萧甫山道,“他高高举起了手。因为幼菫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他没有武艺来不及去救她,怕雷电万一会劈到幼菫身上。”
沈昊年沉默了许久。
“原来,两月前丫头在何文昌牌位前哭了半宿,是因为这个。”
他派人去查原因,护卫只打探到了一件事,乔伯乔婶在雷电天气树下躲雨,被何文昌制止了。幼菫那晚知道这件事后,便一直在哭。
他原本是以为,何文昌是没来得及蹲下,幼菫替他惋惜。
萧甫山喟然叹道,“何文昌待幼菫之心,若不是亲生父亲,本王的确是不信。”
沈昊年有那么一瞬间的挫败和不自信,心底燃起的希望和喜悦,瞬间被浇灭。
一命换一命,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
或许,幼菫只是早产了些时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沈昊年再回正厅时,神色便有些落寞。
他凝眸端详了幼菫良久,轻叹了声,“好好养身子。”
转身便走了。
背影萧然。
幼菫在回内院的路上,仍在惋惜,“应该把沈昊年扣押的,我看他已经没那么神气了。”
萧甫山小心翼翼扶着她,走得极慢,“他在府里,他的手下得天天潜进来闹事。他布局早就完成了,扣下他也没什么用处。”
幼菫想到他眼里的忧色,萧索的背影,叹了声,“我是看不懂他了。富甲天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两人回了木槿园,沉香和依香在廊下缝着小孩衣裳。
幼菫和萧甫山站在一旁,默默看了一会,两个丫鬟紧张得针都握不住。
幼菫问,“沉香,衣裳襁褓每个尺寸做了几套?”
沉香起身回话说,“是按每个尺寸十套来做的,奴婢看正院那边的丫鬟婆子也在做衣裳,怕也是给小王爷做的。衣裳定然是足够穿的了。”
幼菫道,“按三十套来备吧。”
沉香惊讶地说,“三十套怕是有些多,小孩子见风长,估计一个尺寸穿十天八天的就小了。”
幼菫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备就行了。”
“是。”沉香疑惑地福身应下。
三十套,估计一件连一次都穿不了就小了。
回到内室,幼菫和萧甫山相对而坐,开始慢慢消化着三胞胎这个消息。
即便是现在,幼菫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萧甫山含笑看着她,“当初去崇明寺合八字时,圆智大师说你我多子多福,看来还真是应验了。”
幼菫此时也不得不服,崇明寺判言准的很,“这一胎也就罢了,若是任由这么生下去,妾身怕连自己孩子孩子都认不过来了。”
“倒也无妨,终归都是叫你一声娘,叫我一声爹。”
……
早上睁开眼便是一杯豆浆。
幼菫抱着豆浆喝着,“王爷磨的?”
沉香收起帷帐,笑着说,“是,王爷一大早起来磨的。说今日进宫,中午就不回来用膳了,让您按时喝药。”
幼菫摸了摸小腹,任重道远啊。
用了早膳不多久,萧东便来请示,“王妃,忠勇王世子来了,在外院候着,说是忠勇王感谢王爷和王妃相助之恩,来送谢礼的。现在王爷和三爷都不在府上,他问起王妃您来,王妃您见不见?”
萧十一在一旁嘀咕,“你来问这一趟就多余,不见!”
这不是给王爷心里添堵么。
幼菫起了身,“我去看看。”
门外等着一顶软轿。
婆子回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