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出了一品香,萧东迎了上来。
“王爷,靖国公进了宫,而且是从城外进的京。卑职问了守城的将官,没看到靖国公出城,最近进出城严的很,不会有错漏。”
萧甫山抬头看了眼楼上,沈昊年站在窗前,目光沉沉。
“乔装改扮,对沈昊年的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怕是这几日的行踪都已经编好了,证人也找齐全了。”
沈昊年不惜暴露了自己身份,也要将靖国公救出来,必然是要有所行动。人证物证不提前准备好了,怎么对得起他这一番苦心。
只是现在西郊大营已经重新由他掌控,只剩御林军,且还要受龙武军牵制。靖国公能做什么?
萧东惊讶道,“王爷猜得没错。跟他一起进宫的还有两人,一个是罗州知府,另一个,您肯定猜不到是谁。”
“你说吧。”
“忠勇王手下的一个尉官。”
萧甫山眼内闪过意外,“忠勇王属下?”
萧甫山赶到御书房时,靖国公已经走了。
但是郑国公在。
皇上见他此时进宫有些奇怪,转而又明白了过来。
果然是消息灵通啊。
“安西王可是得了听说了靖国公回来的消息?”皇上脸上带着笑意,“你可知他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自然是在安西王府。
“臣不知。”
皇上朗声大笑,“总算也有你不知道的事!”
萧甫山微微沉眸,最近事情不断,皇上可许久没这么开怀笑了。
皇上从龙案上拿起一只玉瓶,踱步到萧甫山跟前递给他,“你看看这是什么?别人或许不认得,但你肯定认得。”
玉瓶通体碧绿,打开塞子,一股熟悉的清香幽幽而来。
萧甫山眸心微动,“续清丹?”
“对!”皇上呵呵笑着,从萧甫山手中把玉瓶拿了回来,半开玩笑半认真,“救命的东西,得好好收起来。”
萧甫山沉了沉眸子,“若是臣没猜错,是靖国公呈上来的吧?”
皇上挑了挑眉稍,“这你都猜得到?”
“皇上方才在说靖国公,如今又拿了这瓶续清丹,定然是他的功劳了。”
皇上将玉瓶小心翼翼收到匣子里,笑道,“靖国公那日上早朝的路上,发现了南诏探子的踪迹,一路追踪出去,一直追到几百里外的罗州才将其中一人擒获,得了这个宝贝。”
萧甫山问,“探子人呢?”
皇上道,“死了。”他笑看着萧甫山,“你怀疑靖国公诓朕?”
萧甫山沉声道,“万事求证据。”
皇上哈哈笑了起来,指着萧甫山说,“安西王啊安西王,果真是正直不阿,靖国公是你表哥,你都不肯放过。”
他对郑国公说,“你来给安西王说说,是怎么回事!”
郑国公很不情愿地说,“安西王你也别怀疑了,那罗州知府跟着他一起回京的,路上还救了赶路去辽东的忠勇王。而且他们一路都是驿站休息,查起来也容易的很。忠勇王不就是这么自证清白的吗?”
皇上不喜地看了他一眼,“郑国公可有不满?”
郑国公连忙正色拱手道,“臣不敢!若不是靖国公出手相助,忠勇王便没命了,我大燕东北便将陷入危机。靖国公时刻忧心国事,臣佩服至极!如今又替皇上寻来无价之宝,更是忠心可嘉!”
萧甫山蹙了蹙眉,还遇到了忠勇王?
看来这一路跟罗州知府一起的,是别人乔装易容的靖国公。
不出意外,就是天极阁阁主元宗,他易容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功夫比靖国公还要高一些,扮他是绰绰有余。
萧甫山问道,“不知刺杀忠勇王的是些什么人,有多少?”
郑国公道,“看不出来历,有五六十人。忠勇王那般高手都受了伤,幸亏靖国公赶到及时,两人合力之下方逐渐占了上风。说起来,靖国公的身手比我想象的要高些啊。”
萧甫山沉眉,沈昊年这招实在高明,既证明了靖国公去向,又立了功劳,甚至之后忠勇王若是出事,他也洗脱了嫌疑。
他突然有了些猜测,沈昊年的目的——
皇上看他神色,有些疑惑,“安西王有何疑虑?”
萧甫山淡声道,“臣只是觉得,这事情着实是凑巧。”
皇上摇头笑了笑,“看来靖国公的担心还是有些道理,他怕自己这一路无人证实清白,还让忠勇王给他留下一个尉官跟着回来。朕已经问过他了,他总不能帮着靖国公欺瞒朕吧?”
他回想了一下,“朕记得,长街刺杀之后,忠勇王世子还曾质疑靖国公,这个时候没有反过来帮他的道理。”
他此时看不懂了,他们三府之间的关系,似乎和他之前认识的不太一样。
萧甫山问,“不知那个尉官何在,臣有些话想问他。”
“回忠勇王府了。”皇上笑了笑,“你这谨慎的样子,倒比朕更甚。你怀疑靖国公可真没道理,你可知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卸了御林军大统领一职。虽说这只是临时代理,却也是谁都眼馋的职位吧?”
萧甫山意识到,此时皇上已经完全掉入沈昊年为他精心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