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娇媚的美人竟是清倌这一消息,狠狠刺激到了众人。不过很快,众人依然热情高涨的开始喊价。
无论是清倌还是花妓,聚千楼花魁第一晚所属的这个噱头总是令人心痒痒。
不由分说,你来我往的喊价声此起彼伏。等一楼的喊价声逐渐停歇了,二楼雅座里的人才不缓不慢的加入竞争。
暗处的男人颇有兴趣的观望了一下这个场景。片刻之后他兴趣缺缺的起身,手里捏着张纸条,低头走出了雅间。
走到一楼,在路过某一桌时,男人手微微一动,将纸条不露痕迹的塞入一人的衣兜里,便离开了喧闹的聚千楼。
直到那人发现了衣兜的异样,回头去寻时,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一晚,最后拍下花魁的是二楼雅座的一个公子哥。
安乐很快被侍从带入了雅座内,她抬起头,发现这里面坐着好几个人。每人怀里还都搂着一个姑娘,姑娘们娇笑着给他们嘴对嘴喂酒,俨然一副糜烂的场景。
安乐面不改色,在一处团席上落座。
主位的那人见她来了,一边喝酒一边醉醺醺道:“美人,你都会些什么啊?说来给爷听听。”
这些人能高价拍下她,定是些家里不缺钱的。
安乐浅笑道:“爷想看的,奴家都会些。”
这并不是大话,安乐甚是自信。如若客人故意刁难她,她也有法子解决。
主位那人被她这带些狂妄的回答激起了兴趣,他坐直身,直视安乐,挑眉开口道:“那你给爷来个舞剑吧。”
其他人听了,纷纷哄笑起来。这明显是刁难了,一个柔柔弱弱青楼花魁,怎可能会习武之人的舞剑?能举起剑就不错了。
不过其他人也都调侃的看来,想看看这个大言不惭的花魁该如何回答。
坐主位旁边的一个公子哥不想让美人尴尬,笑着解围道;“李兄,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一个小姑娘了。你要看舞剑回去看你家小妹舞剑去。”
被称作李兄的那人一顿,爽朗的笑道:“兰兄,你可不要提我家那个母老虎了,我可是被她折磨得头疼。”
李公子也自知没必要为难一个小姑娘,看向坐在正前方的安乐,准备改口让她随便来个小曲什么的。
“你......”李公子的话刚刚开口,就被无情打断。
安乐将碎发别到耳后,微笑道:“奴家的剑在房中,还请爷稍等片刻。”
随即,她在几人惊愕的眼神中施施然起身,走到门前,和守在门后的绿琴嘱咐了几句。
绿琴点头,按照安乐所说,很快便取来了剑。
席间几人见绿琴真取来了剑,证实安乐不是在开玩笑,于是纷纷眼露疑惑。
难不成这花魁还真会舞剑?不会是随意摆弄几下装装样子吧。
安乐立于中间,缓缓将剑拔出,摆好剑舞的起势。
安乐这剑,是她前几日在路边摊偶然间发现的。这把剑她当时一看便挪不开眼睛,立马掏银子买了下来。
这把剑,乍一看平平无奇,朴素且不起眼。但凑近了看便会发现,剑柄与剑鞘都刻有低调的暗纹。剑一出鞘,寒光乍现,剑气逼人。
被剑全然吸引去注意的李公子看呆了,大喊一声:“好剑!”
这李公子从小在武将之家长大,从小和这些刀枪剑戟接触,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把好剑。
寻常花魁要是遇到这上来让人来段剑舞的客人,定是无所适从。然而对于安乐,却是信手拈来。
原因无他,在那部让安乐出名的武打电影里,安乐最令人惊艳的一段表演正是一段剑舞。她所饰演的角色,在火海中绝望起舞,最后陨落。那一场戏,无数人为之震撼。
安乐熟练的挥剑,足间轻点,一招一式飒爽英姿,却又带着女子的柔软。她手里的剑宛如和她融为一体,收放自如。安乐对这些动作原就烂熟于心,而这个世界里,她“武功盖世”这个设定使她动作越发轻盈,力道也越发劲道。
一舞结束,安乐收势,将剑收入剑鞘。
完全沉浸其中的李公子,顾不上怀里还有个姑娘,一把推开,站起身激动道:“好!好!”
李公子这个内行人自然是看到了门道,安乐这一招一式的力道,明显是习武多年才能拥有的。李公子这个武痴,恨不得把人立马带到自家练武场,好好来比划一场。
他走上前,两眼放光道:“敢问阁下师从何处!”
安乐悄然退了一步,面上仍是柔柔的笑,心中已准备好说辞:“奴家幼时在家父指导下学了几年,而后家父去世,这才被迫来卖艺求生。”
李公子感到有些可惜,但仍双目炯炯道:“那姑娘你愿意来我后院么?”
了解李公子这人的便知道,他这句话别无他意。这个铁憨憨真的只是想把人带到后院好生切磋一番。
一旁的兰公子被这铁憨憨出口惊到,连忙起身劝阻,语中委婉道:“李兄,你要顾及一下你小妹的想法。”
言外之意便是,你要是敢把青楼里的女人带回家,你小妹那个母老虎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被他一提醒,李公子虎躯一震,立马放弃了这个突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