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桃花睡醒时,已经过中午了。
这时候的麻药效用过了,额头上的疼痛很明显,明显得让谢桃花忽略了身上那点儿痛了。
她神色怏怏,就像是一朵蔫了的花儿。
当邹年丰提着排骨汤走进来时,瞧见的就是这副画面。
他不由地就一怔,然后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谢桃花的场景。
当时也是这么瘦瘦弱弱让人觉得好欺负的感觉,但邹年丰却看见她却板着小脸明明还没做什么,就把几个说她小话被当场捉到的女同学吓跑了。
他当时就困惑,直到他在老师办公室里看到她正在给几个面熟的女同学讲数学题。
女同学抓耳挠腮努力思考,在数学老师的火辣辣目光的注视下,根本不敢分心做小动作。
谢桃花同学则是一脸友好地等待着女同学拿着错题愁眉苦脸地上前请教。
邹年丰也是不久后才知道,隔壁班的数学老师提了个新规定,数学卷子上的错题讲完后要抽同学去办公室做题,做的题正是上次数学卷子上做错的题的提醒,难度不大,只要你上课听讲了就能通过检测,通过检测后老师还会给相应的奖励。
奖励有时是一支铅笔,是一个本子,甚至还有可能直接给五分、一角钱。
检测不过的就得是继续抄题做题请家长了。
至于为什么邹年丰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当然是各个年级的数学老师竟觉得这个方法很不错,反正考试不是天天有,生活宽裕比较大方的老师都纷纷效仿。
没看见一班的学习氛围都顿时好了不少吗,连学习积极性都提高了。
作为一班的兄弟班,二班当然是实行的其一了。
惹得二班的同学叫苦连连,后来还有小道消息的同学说,这个方法还是一班的一个女学霸提出的,顿时大家的怨火更甚了。
大家都是同学,何苦互相挖坑呢!
听到这话的邹年丰是第一时间就想到那个柔弱身影了。
谁能想到“血洗”整个年级的起因是因为几个女同学的几句话呢。
想到那几个女同学逃跑得非常敏锐且熟练的身影,想来是热爱学习又经常学习的同学了。
而当初暗戳戳搞事小花此时正蔫哒哒的了。
他面色不变地走过去,谢桃花看了过来。
“叔叔婶子他们回去了,你大姐他们还没回来,你二姐刚去吃饭了。”
解释着为什么只有他在这儿。
谢桃花便轻轻点着脑袋,看向他手里。
邹年丰又接着道:“你三姐给你送来的,见你还睡着就走了。”
谢桃花又轻轻点着脑袋,继续盯着。
邹年丰带笑地问她,“能起来吗?”
起来当然能起来的,不过鉴于一只胳膊受伤,最后是邹年丰端着,谢桃花用好的那只手一勺一勺喝的。
喝完后邹年丰就拿着洗了,刚洗完就见谢迎花几人又是唏嘘又是愤愤然地回来了。
“小妹怎么样?好些了吗?”
“现在肯定是疼的,哎,平白无故地就遭了罪。”
谢桃花已经习惯了姐姐们地自问自答了。
几个女人在床边嘘寒问暖,后面的秦凿和宋珉都是第一次见邹年丰。
乍一眼望去,这个男人的存在感很弱。
但真正看到人之后,就发现刚才的感觉就都是错觉。
只见男人顶着一头干净利落的寸板头,许是也注意到了他们,露出笑,略显硬朗的脸瞬间和气起来了。
年纪看着不大,周身却有股沉稳的气息,眼神敞亮,不闪不避。
三个男人友好的自我介绍了一翻。
而另一边,问完小妹的情况后,谢迎花也说起了他们那边的情况。
谢迎花本以为以疯女人的情况查明身份会有些困难,结果她到的时候就知道了疯女人的身份了,因为前不久疯女人就到过派出所。
疯女人的夫家姓肖,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的,一周前她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女,操持家庭,照顾好男人和两岁的小儿子,而她还有个九岁的闺女,每天都被她教着怎么做家务,怎么带弟弟。
一天早上,男人上班,疯女人照常出门买菜,让闺女在家洗衣服、看弟弟。
结果闺女一看,水缸里空荡荡的,又看弟弟还在睡觉,就拎着水桶一小桶一小桶地慢慢从井里提回家倒在水缸里。
镇上除了少部分人家里安了自来水,大部分人都是要去水井里打水的。
眼见水缸里水装了一大半了,闺女高高兴兴地提着桶打算跑最后一回,跑得太快的她并不知道在她身后,弟弟已经没声没响地从屋里出来了。
而等到闺女满头大汗地提着大半桶水回到水缸前,就见里面栽着不动的身影,小脚隐隐约约露在外面。
这些是肖家人并不知道的,只是等到疯女人买菜回来时,屋里安静一片,不见闺女忙碌的身影,也听不见小儿子咯咯笑的笑声。
直到走到后院里,疯女人看到后院里水桶歪倒在地上,水撒了一地,水缸里的正是她一直找的小儿子,而她的闺女早已不见了人影……
一周前也是所里的同志见到疯女人的第